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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之間,此消彼長,勝負不言自明。趙坤元與五臺諸人自然不願參與其中,只在蘆棚中靜候佳音捷報。
這一場大戰,將淮南數十萬八旗勁旅斬殺大半,紛紛逃回河北,將山東等處防守,悉數交由洪承疇、吳三桂部自行處理。趙坤元等隨著李巖大軍,一路看顧指點。極樂真人、藏靈子等人各回道山,其餘五臺弟子也次第歸隱不提。南明軍隊穩紮穩打,漸次回覆黃河以南的半幅河山。
這一日,趙坤元靜中默坐,心有所感,如今明清逆轉之勢已然十拿九穩,南明中興指日可待。自己雖然位居國師,畢竟是修道之人,不可久居塵世,已然到了辭別之時。不過他是後世重生之人,對故國之眷戀遠非他人所能感受,自然要為南明妥當籌劃一番。
乃命李巖入內聽命道:“貧道俗緣已盡,不久便要隱修道山。舊時我傳下盧象升三卷兵書,運用之妙,宇內獨步,可惜為奸臣昏君所害。如今貧道有心成全於你,不但傳你兵書,還有一卷道門心法傳你習練,自去領悟,只可與你妻紅娘子互相參驗,不可再傳六耳。等你克復神州故土,完我心願,或還有再見之時。”
李巖忙叩頭苦求,極力挽留。半晌不聽動靜,抬頭看去,座上已然空無一人,只餘下三卷兵書與一方絹帕,只得眼含熱淚,將經書收好,又寫好奏章,加急送予南京。
趙坤元又怕朝廷諸公上下異心,索性迴轉南京,直入禁中,與隆武皇帝及一眾大臣會面。等他一說歸隱之事,君臣俱哭泣挽留。趙坤元笑道:“昔日便是姜子牙助周滅商,君臣情同父子,也有分別之日,何況我等。如今大明中興在望,諸位臣工還需協力輔佐天子,秉持公心,諫言補過,不可諂媚惑主,圖謀私利!”
史可法為首的一幫文武大臣俱叩首應諾。
趙坤元索性將昔日裡記得的一眾南明忠臣良將姓名,記在一片玉簡上,對眾人道:“貧道這裡一片玉簡,書就二十年內忠臣良將的名諱,日後用人選材以此為憑,尤其是首腦軍務、執掌朝政的要害之處,更須小心。當日我驅除出去的便是名頭再大,才氣再高也不可起復使用!”
隆武皇帝忙接過玉簡,含淚受命。
忽然珠簾挑破,閃出一人,正是大明長平公主,她快步近前跪倒,哭泣道:“恩師垂憐,帶了弟子一併去吧!”
趙坤元笑道:“你莫急,遲早是我道門中人,只是如今宇內不寧,皇帝左近還需用你護衛,為師日後命人送你萬年續斷靈藥,你可再生一臂,道體完全,有利修行。你日後若是有難,只須按我傳你心法,往五臺方位默默禱祝,為師自然有感。你只要好好修行便是了!”
說罷不再耽擱,對隆武皇帝道:“好生做你的人君,莫要再蹈覆轍,貧道去也!”當即殿內金光大作,異香縹緲,趙坤元早已不見蹤跡。
南明君臣望空而拜,不久在城東紫金山下,尋覓風水寶地,修建護國顯聖觀,供奉趙坤元及一眾上清仙俠,自是香火不絕,為東南之冠。
再說趙坤元飛回五臺祖庭,落於望海峰上,祖師大殿之前。先時迴轉的許飛娘、鄧八姑等一眾人等,早得了訊息,悉數列隊相迎。入了祖師大殿,祭拜過上清教祖,方才回金牛洞敘話。
他還未開口,許飛娘倒先開口笑問道:“恭喜掌教師兄,外功圓滿。不過當日你答應我的事情,幾時兌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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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真水毒火戰維揚(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