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心機,我是被騙了。”司馬十七郎又艱難地說:“當然我也錯了。”

但這也不能感動盧八娘,她實在是看得太透了。

淮北的勝利太迅速,迅速到完全超越當年渡河時司馬十七郎和盧八孃的設想。這當然是值得驕傲和慶幸的事,但是也打破了司馬十七郎和盧八娘昔日攜手奮鬥的模式。就是司馬十七郎再勵精圖治,也免不了有該享樂該安逸的想法,在他的思想中從沒有放棄過的納妾自然而然地冒出頭來。

更可恨的是,有那麼多的人在推波助瀾,盧八娘自詡已經在十七郎身邊安插了足夠的人手,可是依舊沒用,再密集的羅網也會有空隙,小董氏就是個例子,將來也許會有更多的人,她是防不住的。

而且司馬十七郎的許諾並不是他的本意,當然盧八娘並不懷疑十七郎的誠意,但是,她不願意壓抑自己,自然也不願意壓抑十七郎。

過度的壓抑只會帶來惡果。

第百十二章 為甘願盧八娘苛求深思慮小世子醒悟〔一〕

燭光下,盧八孃的臉上還是那樣的平靜,平靜得過了頭就帶了些冷漠,“不了,我是反覆想了幾天幾夜才想透的。我們一起北渡淮河時的目標已經實現了,再沒有什麼需要一起去奮鬥,從現在開始更多的是分岐,最好的選擇就是分開,心平氣和地分開,避免互相傷害。”

“富易妻,貴易友,”在盧八孃的冷漠中,司馬十七郎也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氣,“你是說我是那樣的人?”

“當然不是,”盧八娘覺得自己不盡快表明,司馬十七郎一定會再次暴怒起來,他一直謹修品德,以道德楷模自居,如果得到如此的評價一定會氣瘋的,“但是,成功後的一切確實與以前不同了啊,這你也不能否認。”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樣的事固然有,但一樣也有溫和的杯酒釋兵權,挪到前世,生意做大了拆夥也很常見,大家各自奔發展亦不是壞事。畢竟事易時移,情況不同了。盧八娘努力表明,她雖然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但一點也不想與司馬十七郎徹底決裂。

司馬十七郎這個人一直沒變,在奮鬥中他是沒有心思納妾或者玩些別的花樣,盧八娘用了些手段便將王府控制在理想的狀態。但是北地的收復,淮北實力的增加等等已經打破了過去平衡的支點。

不只是司馬十七郎納妾之心復起,就是各方勢力也都盼著將家中的女兒送入王府聯姻,只憑盧八娘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反抗如此強大的力量,特別是司馬十七郎並不站在她這邊時。

盧八娘又開口了,“如果一定要用類似的事情做比喻,我倒是願意做范蠡而不是文種。”

當年越王臥薪嚐膽十年滅吳後,面對帝王的猜忌,范蠡選擇了泛舟西湖做富甲一方的陶朱公,就要比文種堅持與越王死磕到底高明得多。而這個結果也從另一個側面反應越王並不是不容人,不損害他利益的他自然能容。

盧八娘把她的青山城當成了范蠡的西湖,她只佔了淮北東部一隅發展生產,促進貿易,對司馬十七郎淮北的大局只有益補而無損害,而且將來她自然會把青山城留給他們的兒子,司馬十七郎應該沒什麼不能容她的。

而且就是不能容,她也不是沒有自保的能力。

“你在平北城過你想要的生活,留我在青山城裡悠閒自在,這是我們最好的結局。”盧八娘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你只要把淮北王妃的位子留給我,別的我都不管了。”

王妃一向擅長講歪理,而且她的歪理還讓人無可辯駁,司馬十七郎心浮氣燥,“我不是說不納妾了嗎?”

“可是王爺,你能甘心嗎?”

是啊,這話正說到了司馬十七郎的心坎上,他是不甘心。小董氏撞上來時,司馬十七郎心潮澎湃時也曾想了很多,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