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自己喉嚨有些發堵。肯定是搞錯了吧,這樣的深宅大院怎麼會是夜月同學的家?大院的圍牆上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從院子裡延伸出的粗大的樹木與枝幹,顯示著這裡歷史已經悠久。

猶豫地在門外徘徊了片刻,最終真嗣深吸口氣,輕輕敲了敲高大的木門。原以為不會得到絲毫回應,畢竟這樣大的庭院能夠聽到才是怪事,然而出乎意料的門卻開啟了。

“對不起,我……”真嗣的話說了一半嚥了下去,門的另一邊並沒有人,事實上大門並沒有上鎖,然而讓真嗣震驚的說不出話的卻是眼前的景色。

這是一片花的海洋。

奼紫嫣紅,豔麗的色彩甚至超越了人類的視網膜能夠辨認的極限,脆嫩的繽紛色彩,如同從迷茫的塵世忽然來到了天堂。不需要語言去讚頌,不需要多餘的描繪,整個心彷彿都震驚地被香甜柔軟所填埋。

不由自主的向前走著,真嗣甚至忘了此刻來到此處的理由。

然而突然地一聲冷哼卻讓真嗣僵硬的身體彷彿觸電一般跳起,下意識的看向聲源的方向。

那是一位身穿著執事服飾的男子,但是吸走了真嗣注意的卻是男子的眼睛。從沒想過人類的眼神能夠冷漠至此,彷彿一瞬間將呼吸都奪去,比地獄更冰寒的冷漠。對方不是人類,毫無道理的心中升起了這樣的念頭,即使理智告訴自己這絕無可能,但那份連靈魂都為之凍結的冰寒卻讓真嗣本能的感覺到危險,這樣的危險甚至超越了數天前直面第三使徒的時候。

會被殺死的!毫無理由的內心生出了這樣的肯定,但那是不對的,比起被殺死,男子的眼神中流露的是甚至連靈魂都能禁錮的酷寒。然而僵硬的身體卻連轉身都無法做到,在男子的注視下,僅僅是動一根手指都是奢望。

男子微微勾起嘴角,真嗣確信著,下一刻從男子嘴裡吐出的定然是終結生命的宣告。突然間,如同夏日風鈴一般脆嫩的聲音打斷了男子的動作。

“塞巴斯卿,那是我朋友,讓他進來吧。”

屋裡傳來的是真嗣雖然稱不上熟悉卻始終無法忘記的聲音,簡單的話語卻像是按下了神秘的開關,名為塞巴斯卿的男子臉上的冰寒在剎那間消融,換上了如冬日的陽光一般迷人溫暖的微笑,彷彿之前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幻覺。

“啊呀,既然是客人那可失禮了~~不過,我認為這樣私闖他人家中似乎並非紳士所為呢。”

隨著氣氛的解凍,凍結的時空恢復了流動,真嗣這才重新找回了身體的感覺,不知何時,背心的襯衫已經溼了大片。

“厄……我敲了門的,剛才,可是沒有回應……”

“我想,比起敲門,正常情況下應該按門鈴才對。”

塞巴斯卿的話讓真嗣啞然,是的,回想起來剛才站在門口竟然從一開始就沒有想到要按門鈴。這也不怪真嗣,畢竟這棟宅院在小風的刻意整修之下太過於‘復古’了,就彷彿從數百年前就屹立於此,讓人一下子難以將之與現代科技的電子門鈴聯絡在一起。

真嗣跟著眼前的執事來到客廳,客廳裝飾地同樣精美,並不是名貴的壁畫古董,而是彷彿密林綠洲一般勃勃的生機。中央是一張寬敞的躺椅,女孩正整理著衣服,顯然剛才正在休息,卻因為真嗣的到來而從躺椅上爬起。不知為何,真嗣心中升起了重重的負罪感。

“……抱歉”

“跑進我家院子是沒關係啦,反正我也不在洗澡~~”

小風的話沒頭沒尾,真嗣自然無法聽懂,他更不清楚廣大群眾對‘凌女神襲(河蟹)胸事件’的怨念,之前賽巴斯卿的一番恐嚇本就是小風代替阿宅眾們對他的小懲大誡。

“那麼,真嗣來我家有什麼事嗎?”

小風的提醒讓真嗣終於想起今天來此的目的,“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