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資怎麼可能不在意??#立即打消“再聊一聊”的打算,站起身就要走人,“公司還有一些事務等我處理,抱歉不能陪你了。”

劉悅然面色已經恢復,不冷不熱說了一句:“那各付各的吧。”反正桌上辣與不辣兩個陣營,涇渭分明。

走過去很遠的魏薇轉頭看了劉悅然背影一眼,“你朋友?”男的問。

“算是。”

“哦……”男的敷衍應了一字,轉移話題:“我不是很能吃辣,要不,換一家?”

“這樣啊……”魏薇鬆開男的胳膊,溫柔看他一眼,“那分手吧。”

男的:“???”

步行街盡頭是個公園,人不多,綠化做得很好,最適合一個人躲那裡哭哭啼啼了,劉悅然摸了摸小揹包裡三小包的潔柔紙,都在,便直奔公園。

準備好了大哭一場,卻哭不出聲,眼淚也只是一點點流淌,她靜靜坐在一張長椅上,低垂著頭,風吹了一縷頭髮撫摸她半邊臉,它都比魏薇柔情。

那麼還愛魏薇麼?說不清,分開以後多次想要和對方重歸於好,對方剛開始還會拒絕,後來乾脆不理,劉悅然的心一點點變涼,畢業不再相見,心情反而好了一些。

這次再遇到,已經沒有當初那份愛慕與期盼,反而只是把記憶打撈上來,暴曬了下,又丟回海里。

所以對不起,我對你終究不夠深愛。

在長椅上坐久了,終於感覺到天氣寒冷,該擦擦眼淚回去了,然而人剛要動,卻被吼到:“坐著別動,我還沒好!”

“???”劉悅然重回剛才坐姿,卻忍不住打量對面對著畫板有模有樣下筆的男孩,他比著自己,畫多久了?

男孩細碎短髮,臉有些看不清,身高大概一米七,偏瘦,只是羽絨服把人襯胖了些,藍色牛仔褲,白花花很乾淨的運動鞋,劉悅然視線從下再移到上,多看了他凍在外面的兩隻胳膊幾眼。

胳膊這麼細,一定很不經凍吧?抱著這種想法,劉悅然收回目光,專心坐在那裡。

“畫好了,送你。”男孩走過來,把畫遞給劉悅然,漆黑眸子盯著她,等一句不用不用你那麼辛苦我怎麼好意思,那麼就能把畫收回。

是張素描,畫裡女孩靜靜坐在長椅上,明媚而憂傷。

劉悅然接過畫:“你聲音很好聽……畫得很好,謝謝。”男孩嗓音真心不錯,之前吼得很有氣勢,至少她被震住了,剛才那句短短五個字,軟軟綿綿,在這寒冬天氣裡增添一點暖意。

劉悅然迎上對方精緻的小臉,有些凌亂了:男生?女生?混合體?

瓜子臉,單眼皮,眉毛很細,鼻樑很窄,看不見一點鬍渣,嘴唇抿起有些可愛,五官湊在一塊完全一女孩,嗯,雖是短髮,卻是精心裁剪過的髮型,髮色偏黃,柔柔軟軟。

和自己年紀相仿,比較中性的女孩,劉悅然這麼想,不敢看對方不甘不願的眼神,把畫收好,衝對方點頭:“再見了。”然後頭也不回逃走。

對方長相有些讓她移不開眼,聲音動聽,迷人,卻又危險,理智告訴劉悅然,必須馬上離開。

而那幅畫,她看一眼就想要了。

把畫拱手與人腸子都快悔青的戴羽:“……”

回到家劉媽自是對劉悅然口舌教育一陣,說什麼現在好男人少呀務必要且相親且珍惜,劉悅然卻想起女孩遞畫時等她拒絕的殷切眼神,笑了,劉媽說你別笑說正經的這個?#行不行?

劉悅然:“他嫌我有病。”

劉媽愣:“什麼病?我怎麼不知道……悅然,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媽?”這節奏,等下就該問東問西拉女兒上醫院了。

劉悅然:“沒,他就是嫌我……呼吸不正常,怕是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