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李沈嬌醒了一回,餓醒的,鬧騰到太晚,李沈嬌不僅累了也還折騰餓了。

小廚房早熄火了,夜半三更的李沈嬌倒是不怕丫頭們笑她,只是嫌折騰。

索性外間軟榻上還有兩碟子棗泥糕和奶糕沒撤下去,等四爺親自下榻去端進來了,李沈嬌還問四爺吃不吃。

四爺拍了拍她的後背:“夜裡只有涼茶,吃慢些。”

“……耳房有熱茶。”李沈嬌確實吃得有點兒幹。

不過她不想興師動眾就算了,怎麼四爺也這麼悄咪咪地說話,兩個人倒好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四爺還真忘了,守夜的丫頭奴才都預備著主子起夜,隔壁耳房一直都是燒著熱水預備著的。

四爺這是關心則亂。

他也懶得動了,直接喊了聲“來人。”

今兒個守夜的是福祿和綠梅,福祿聽見是四爺喚,一個激靈,連忙便貓著身子到屏風後:“奴才在。”

“端盞熱茶來。”四爺的聲音從內間傳出。

福祿誒了聲,連忙去了。

等福祿端了茶進來,帳嫚垂下遮擋著他也不敢亂看,這也不是頭一回,只是他方才在打瞌睡而已。

他很快又退了出去。

李沈嬌吃了兩口茶,哦,四爺還和她搶茶吃,兩個一人一盞,半壺茶水都快喝乾淨了。

得,吃飽喝足,也能安睡了。

次日一早四爺又上衙去了,他離開之前還不忘吩咐了句,讓丫頭們把書房裡的毯子收起來。

不用四爺吩咐丫頭們自然也會,只是主子爺惦記,丫頭們自然都笑著應下了。

李沈嬌睡醒起來哪裡還記得什麼毯子,聽丫頭們說起毯子她倒是惦記起昨兒個夜裡鈕祜祿氏送來的梅子酒了,她這會兒又有些渴了,昨兒個夜裡因著四爺回來了,她便存了幾分理智,酒也沒敢多喝,只是喝了一杯。

不過那滋味李沈嬌還是記得的。

李沈嬌這裡正說著讓秋壺把那罈子梅子酒端來呢,又聽外頭小路子來報說宋格格身邊的柳絮來了。

李沈嬌這會兒才起身還沒來得及梳洗,自然也就不會去見柳絮了,她擺了擺手示意秋壺出去見人。

秋壺會意,便出去見柳絮了。

李沈嬌又躺了一陣,想著昨兒個這個時候她都已經和額娘用過早膳了吧,李沈嬌眨眨眼,忽地就沒那麼困了,哦,還是困的,她又打了兩個哈欠,慢悠悠地伸著懶腰起身。

她起身了,綠梅和秋瓷便進來伺候洗漱了,等李沈嬌洗漱好也挽好發了,秋壺也回來了。

李沈嬌聽見腳步聲了頭也沒回:“可是宋格格叫她來告罪的?”

秋壺聽了這話便笑了:“主兒料事如神,是為了這事兒來的。”她又一五一十地把方才柳絮恭謹地對著她說得話重複了一遍。

天知道先前柳絮看見秋壺知道側福晉不得空時有多心慌,只擔心是側福晉因為昨兒個夜裡的事兒而心裡不大高興。

李沈嬌聽了問了句:“人走了嗎?”

秋壺說她親自把人送出的東院,不過柳絮還是在院子外頭等了好一陣子。

李沈嬌聽了,沒再多問。

不管昨兒個是有意還是無心,其實也不重要了。

李沈嬌這會兒只想喝那一口梅子酒。

她實在嘴饞,不等丫頭們把酒熱一熱便先喝了兩小杯,兩盞下肚,李沈嬌被冷得打了個哆嗦,但臉上的笑容卻擴大:“痛快。”

比起昨兒個夜裡的溫酒,還是這會兒冰冰涼涼的更有好滋味。

秋壺見狀連忙和秋瓷一道去把梅子酒給端了下去。

李沈嬌只是喝了兩口冷酒,那會兒也確實是渾身痛快,晌午人也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