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慕舟比我更早。

更讓我驚訝的是,陸慕舟對面的位置並不是空的,而且坐著的人,我還認識,甚至可以說熟悉得不得了。

“安安,怎麼杵在這裡不進去……”

傅辰天停好車後進來,估計是看我躲在玄關的隔斷博古架後面覺得奇怪,但很快他就噤聲了。

我想,是因為他和我一樣驚訝。

為什麼陸承北會在這裡?而且還和陸慕舟同一張桌子!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下就懵了,腿都不能走了。

傅辰天反應比較快,他從後面拉了拉我,小聲對我說,“我們往旁邊去。”

點頭,我躡手躡腳從另一邊的過道往裡面走,應該沒有被發現。

老實說,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小心。

其實我很好奇他們兩個到底在說什麼,本身會坐在一起,就是一件很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吧。

他們兩個不應該是一見面不是打就是掐的那種嗎?還是說,現在是在談判?

我和傅辰天挑了一個靠裡面的位置,隔著鏤空牆可以看到他們,然而聲音就不怎麼能聽到了,他們身邊各自都候著幾個人,感覺分分鐘會打起來,方圓幾桌都沒人,氣氛十分嚴峻。

陸承北的表情倒算是淡定,但是眼神十分冰冷,陸慕舟臉色還帶著笑意,不過看著有些僵硬。

“你好,請問需要點些什麼?”

服務生過來詢問的時候,我整門心思都在陸承北那邊,只要了杯水。

這時,服務生忽然笑著對我說了一句,“小姐,不好意思,今天餐廳的氣氛可能和平時不太一樣。”

聽到這句,我轉頭看了他一眼,轉了轉眼珠子,便問他,“我想問一下,外面那兩位先生什麼時候來的?”

“已經來一個小時了。”

“這麼久……”我下意識又瞥了他們一眼,而後就支開了服務生。

“看來陸慕舟打算在這裡見完陸承北後再見我,可惡,這麼遠,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憤憤拍了一下桌面,傅辰天突然笑出聲,“你還是很關心他。”

“……”

我其實不是關心陸承北,我只是在意他們在說什麼。

陸承北大概和陸慕舟又說了十幾分鍾,忽然就起身走了。

中途兩人都沒有大聲過,其實這樣更奇怪。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自己有麻煩了,我一會兒見陸慕舟肯定要從外面進來,總不能從裡面堂而皇之地走出去吧。

覺得陸承北應該已經離開,我就讓傅辰天給我打掩護,小心翼翼,背對著大廳螃蟹步走出去。

到玄關架的時候,回頭瞄了眼陸慕舟,他正低頭打電話。

不管了,先出去再說。

因為出去得急,下階梯的時候還撞到了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條件反射用手擋著臉,我總算是安全偷渡出來。

下意識看了一下左右,果然看不見陸承北的半點身影。

鬆了口氣的同時,我不免有些失落,不過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看他們演啞劇。

看一下時間,剛剛好。

“那……我就上戰場了。”正了正衣襟,我轉身面向店門口。

我必須裝得什麼都不知道,一定要記住自己先走想做的是什麼事情。

畫家小姐早上給我發了條簡訊,說她會晚一些,讓我拖住陸慕舟。

拖就拖吧,我也許可以旁敲側擊問出點貓膩來。

然而,走進去後,我卻發現陸慕舟又不是自己一個人,他旁邊還坐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我甚至有些以為自己來早了,不禁看了一眼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