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以外,還有失憶的錦端,沒有人知道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錦淑害怕安平侯夫人知道她那天晚上也在的事情,也不敢問的太多,只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今日錦端主動在錦淑面前提起,錦淑在當晚的真相上壓抑了很多年,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為什麼,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錦端會被嚇得那麼厲害。

“娘……”錦端頓了頓,“她命人打斷了二房的腿,一寸一寸的敲斷了。”

明明是一句很平淡無奇的話,錦淑卻莫名的從背後感覺到了一股涼氣。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錦端,不敢相信錦埠中說的那個“娘”和她心裡面的那個“娘”會是同一個人。

“這……怎麼可能?”錦端的手指無意識的撥動面前桌上的茶杯。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這怎麼可能,可它就是真的,真真切切的在我的眼前發生。”錦端猛地抬頭看著錦淑,眼睛裡面彷彿有著一抹奇異的光芒。

不知道為什麼,錦淑覺得,錦端眼睛裡面的光芒和安平侯夫人很像。

看著這樣的錦端,錦淑忽然發現,她這個妹妹似乎有一個地方變了,可是,是什麼地方呢。

“可是同樣的,有一件事情,我也一直想不到答案,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錦端話風一轉說道。

錦淑咯噔一下,她似乎可以猜的出來,錦端想要和她說的是什麼。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聽錦端接下來說的話,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姐姐當年會丟下我一個人,自己跑了。”

錦端還是問出了錦淑最不願意面對的話,面對錦端充滿疑惑的眼睛,錦淑啞口無言。

簾幔輕輕飛舞,如同薄霧,胖胖和雙胞胎的小聲時不時的傳到兩人的耳中,錦淑陷入了沉默,許久以後,她道:“我也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嗎?”輕輕地,好像是呢喃低語,有種莫名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錦淑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她裝作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你找我,說的可能不僅僅是這些吧。”

“二房一天不死,娘就會一直在當年的魔障中走不出來。”

“你想弄死二房?”不愧是親姐妹,錦淑一下子就猜出了錦端的想法是什麼。

錦端點頭:“對。”

“這件事你一個人去幹就好了,何必把我拉上。”這一趟渾水,錦淑不願意去淌。

“因為我們是姐妹,而你,是娘最喜歡的女兒。”

前一句話或許錦淑還可以反駁,錦端的第二句話讓錦淑連反駁的話都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她是安平侯夫人最喜歡的女兒,所以她必須要參與。

在這一刻,錦淑敏銳的感覺到,錦端變了,她似乎已經不再是以前她認識的那個錦端了。

“你變了。”錦淑似是感慨地說道。

“我早就變了,只是姐姐一直沒有發現而已。”錦端抿唇輕笑,溫潤的眸子裡面似乎多了些許稜角。

“你想怎麼做?”

“二房必須死,但是她要死的有價值,起碼讓娘從當年的糾葛裡面走出來。”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樣的話竟然會是從錦端的口中說出來。

“娘對你那麼不好,你為什麼還要站在孃的那邊?”錦淑壓抑下心頭的那一股詫異。

“如果我沒有嫁人,或許我不會明白孃的心裡面想的是什麼,若是我嫁的不是王爺,王爺對我也沒有這麼好的話,我一生都會渾渾噩噩,不明白孃的所作所為,到底有什麼意義。”

她看著窗外的青翠欲滴的竹林,竹葉鮮嫩,陽光透過薄薄的竹葉,就連脈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錦淑已經麻木,她已經對康王寒心,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