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路大軍護衛,設防嚴密,普通的毛賊匪患怎麼能做得如此不留痕跡。即使是趙佑珺的敵對找上門,在高昌境內之時有無數的的機會可以下手。萬不會選擇這個時候才下手,這樣無異於是在為自己找麻煩!

細細推敲便可想到,此事除了洛綰素和元涯也不會有別人。能如此來去自由,事情辦得乾淨利落,怕是安陽也少不了幫忙。

洛綰素挑了這麼個時間下手,趙佑玹也可以理解。若是在高昌境內動手除掉趙佑珺,那便是兩國對峙的導火索,到時候免不了兩軍對壘,生靈塗炭。

可是現下已經到了大晟的境內。趙佑珺此刻出了什麼問題都可以歸結到邊城流寇作亂的事情上。皇上哪怕再生氣,也無法遷怒於高昌。

唯一讓趙佑玹不解的便是,洛綰素為何要劫走趙佑珺。且不說外面嚴防死守無法將一個大活人帶走,就是趙佑珺一身的功夫也不會輕易就範。除非……安陽公主說了謊!

趙佑珺已經死了,這場大火就是用來毀屍滅跡的。

想通了,趙佑玹便更發愁了。洛綰素替所有人都想好了出路,也盤算好了每一個細節,而且串通了安陽幫她的忙。裡裡外外,唯一忘記的只有趙佑玹,她為趙佑玹埋下了最大的隱患。

趙佑珺與趙佑玹二人同出,現在只得一人返回,皇上怎麼會就此善罷甘休,無論說辭是什麼,趙佑珺人不見了這是事實,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趙佑玹如何才能將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覆。

“又文……”

“屬下在。”

“今夜之事快馬加鞭派人送信到宮中回稟父皇,還有。馬上讓下面的人追查來人的撤走路線,他們應該沒有走遠,傳信給弄月,讓他給我盯緊了,這次一定要找到他們的老巢!”

“是,屬下這就去辦!”

相思,現在你終於大仇得報,趙佑珺已死,你也算是了無牽掛,可是你為何走的毫不留戀……

洛綰素一路心神不寧,明明大仇得報該是痛快淋漓,可是現下為何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趙佑珺是死了,灰飛煙滅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可是為何卻讓洛綰素有種萬物未消逝,終於初始時的感覺。

元涯看出了洛綰素的不安,“相思。你怎麼了?”

“表哥,我這心中悶悶的發慌……”

“你在擔心趙佑玹?你怕趙佑珺的死會給他帶來麻煩是嗎?”元涯沒有顧忌一語中的。

是,就是因為這個,洛綰素一路上心緒不寧,為了掩蓋行蹤,元涯遣散了帶來的人手,隻身帶著洛綰素返回月靈教。

這一離開月靈教便是數月有餘,幾位長老早有微詞,若非相落塵一直頂著壓力,怕是洛綰素即使在外,也挨不到將趙佑珺手刃的這一刻。

一回到月靈教,洛綰素便閉門不出。元涯一個人去跟相落塵將整件事彙報了一遍。

相落塵沒有多說什麼,只要洛綰素安然回來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眼下長老們催得緊,恨不得第二日太陽昇起之時便把洛綰素與元涯的婚事落定。

不提此事便罷,一提起,元涯也是滿腹心酸。洛綰素的心事他不是不知,這中間橫亙的趙佑玹永遠都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是元涯跨越不過的溝壑。

眼看著也有幾日了,元涯擔心洛綰素一人這樣悶在屋子裡會想差了心思,提著幾壇酒便上了門。

輕聲叩門卻不見回應,元涯輕咳一聲,“相思,是我。”

明顯聽到了裡面有人走動的聲音,接著房門便被從內開啟,洛綰素披散著長髮站在門口,面色說不出的蒼白憔悴,整個人也懨懨的沒有生氣。

“你病了?”元涯趕忙放下手中的酒來到洛綰素身旁。

“沒有,只是睏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