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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鈞忍不住問道:“我聽說伱們百花宗有一門遁法十分厲害,是不是?”

商君柳道:“嗯,伱說的是‘百花殺遁‘。那是我門中最大的依靠,不但能化身百花遁去,還是保命的底牌。能將一抹靈念附於靈花之上,只要本命靈花還在,就是肉身毀去,也能留存靈昧不滅。比如說,我的靈花就是那……”她說著一抬手指去。

程鈞連忙一推她的手指,哭笑不得道:“商道友,這等事情怎好跟外人說?”

商君柳反應過來,掩了口強笑道:“我當然知道,才不會說出來。我剛才跟伱開玩笑呢。”

將這個話題掩飾過去,商君柳心中突然一動,暗道:“話是如此,但是本命靈花不比其他,本體栽在地下,也無移動之能。一旦肉身被毀,區區一叢花朵,若無可信之人看護,更容易給人拔除了。唉,當年師尊就是太過小心,她的本命靈花,我這朝夕侍奉的徒兒也不知道,只知道藏在一片花海之內。到了危急存亡之際,師尊肉身被毀,我去搶救她的靈花,倉促之間哪裡找得出來?只好將師尊平時最心愛的百餘株靈花帶走。可嘆最後發現,那其中並沒有師父的本命靈花,她老人家最後的希望,也毀在火海當中,這是何苦來!

她想到這裡,又不由搖頭,暗暗道:然而我又哪有可以講性命底牌託付的可信之人?兩位老叔公性情那樣,我怎能託得大事?高楓不必說了,這個人雖然看來還好,但我與他不過幾面之緣,怎能認得清心底?罷了罷了,眼下也不急,以後再說吧。

懷著滿腹心事,商君柳將程鈞帶往下一處地點。程鈞既然要構造整個護山大陣,就不能似一般臨時陣法隨便,一定要查勘許久,將山勢地形,地質土石,草木植被種種考察清楚,綜合考量,嚴謹設計,方能造出合用持久的陣法來。饒是山頭不大,程鈞也細細察看了一整日,到太陽下山,才粗略的有了個構思。

在玉版上修改了幾次,程鈞道:“既然這樣,明天就可以動手了。商道友。材料的話……”

商君柳立刻道:“小女子這裡薄有積蓄,程道友儘管挑選。”

程鈞正色點頭,掩飾住嘴角一抹笑意——若不是為了這些材料,他哪能憑白花費這般心血?他就等著挑選材料呢——須知替人修建陣法。報酬乃是小頭,從中間偷材料才是大頭。這種事程鈞以前也幹得多了。

商君柳渾然不知,這個看起來最“正”的道友也是一肚子鬼心思,問道:“不知這護山大陣要多久才能修好?”

程鈞道:“商姑娘心中的護山大陣,應當是足以匹配一個門派的吧?”

商君柳道:“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程鈞道:“一個門派的護山大陣,往往需要幾代人不停地修建,而且第一代開山禮派的人物,修建的大陣的必然奧妙無比。我修為不足。許多厲害的陣法難以駕馭,若都給伱建好了,只怕器局就小了,只能替伱打下骨架。還要留出餘地,給將來慢慢發展。不過我可以保證,雖然一時建不起來,但我設計的構架佈局,是絕對夠一個大門派延續千年的。”

商君柳點頭道:“我通道友。”

程鈞道:“我光給伱打下骨架。修建最及時最基本的道法,也要幾個月的時間。”

商君柳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道友只管放心修建便是。”

程鈞道:“我可放心不了。幾日之後。我就要回家一趟,倘若不回去。家裡怕是等得著急了。”九雁山那邊才是他的根本,他若不回去。朱瑜是一定會和江尹翻臉的,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事來。

商君柳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