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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一切伎倆、成就、文明，都顯得細微而渺小。商店、醫院、寫字樓、警察局、政府大樓、遊樂場、監獄，街道、廣場、所有人類的設施，都在頃刻之間化作最初的土和石，消失於無。

地面只剩下一堆狼藉的殘骸，就像城市風乾的屍體，被絞成粉末後，鋪散在了大地之上。

然而天人的影子，依然沒有出現。兩人立在空中望著下方，整個城市都已經夷為平地，如果對方想要隱藏的話，也只能深埋於廢墟之下了。

“也許那些傢伙……早已經離開了。”艾利克斯呼了口氣，看不出是輕鬆還是失落。

他看了陳陽一眼，後者的眼中，卻透著一絲深深的沉鬱。

櫻夕。

他在心中默唸了下這個名字，然後閉上了眼睛。

他在心中說出了一句可笑的對不起，自己救不了她，或者說自己無法去救她，自己無法帶她脫離這片地獄。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難過，或許此刻的自己應該大笑，為了整個日本的終結。

“還不肯承認嗎？”一個聲音忽然道。

陳陽驀然回過神來，這個聲音……

“什麼？”

“你還不肯承認，自己喜歡她嗎？”

陳陽一咬牙，自己不知道這個聲音來自何處，主人是誰，只是不斷響起在自己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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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墓之門一戰中自己曾聽到過，和信長那一戰自己也聽到過。

“你到底是誰？”他情緒中此刻透出一絲惱怒。

“你喜歡她，但總是在心中刻意地否認，只是因為，她是個日本人，在你的內心深處，你的信條，你的原則裡，是不允許接納一個日本女人的。”聲音仍然自顧自說道，語氣中帶著若有有無的笑意。

“胡說！”陳陽吼道。

“你連自己心中的愛，都不敢去面對，連自己喜歡的人都無法去保護，你不過……是個懦夫而已，一個徹頭徹尾的弱者。”聲音忽然提高了幾分，嘿聲笑道，“就是你，親手殺死了櫻夕，親手殺死了她！”

正文　387　浮空

“住口！”陳陽猛然像是從一個夢裡醒來，聲音頓時消失，當感覺回到身上時，已是滿身冷汗，

某一瞬間，他似乎感覺，伴隨著那個聲音，自己彷彿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有一張藏匿在黑暗中的笑臉，正咧著嘴替換了自己的位置。

“喂，你沒事吧。”艾利克斯疑惑地望著陳陽。

“沒事。”陳陽喘了口氣。

艾利克斯盯著陳陽看了一會，“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我有嗎？”

後者皺了皺眉，卻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伸手一指下方，“你看。”

陳陽看了看身下的地面，也許是剛才的緣故，視線仍然有些模糊。

“什麼？”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嗎？”艾利克斯露出懷疑的目光，“我們下面的地面……好像比剛才近了許多。”

近了許多？陳陽再次望去，雖然印象不是很清晰，但下面的景物似乎是比剛才放大了一些。

“錯覺吧。”在這樣一望無際化作廢墟的空吧大地上空，由於沒有任何的參照物，發生錯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艾利克斯搖了搖頭，“我相信我的直覺，地面的確比剛才拉近了我們。”

這時，衛星迴路再次震動。

“陳陽，艦隊這邊好像出了點小異常。”李頓的聲音顯得有些疑惑。

“什麼？”

“處於集結位置的戰艦並沒有改動任何引擎，但是剛才據核心系統顯示，全艦隊的水平停浮位置，比起剛才，同時都下降了103米，而且這個數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