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變萬化,猶如雨打梨花,看似繁亂,其實所有槍勢連成一塊,加上獨特的運氣法門,使得暴雨梨花槍顯現出別樣的威力來,和江湖上一般槍法迥然不同。然而蘇千凝這一槍竟是全無後著變化,最簡單的一槍反而讓李未長難以抉擇。

李未長眼前一亮,顯然是蘇千凝的槍法引起了他的興趣。朗聲問道:“姑娘和天兵府有何關聯?”五指一劃,在空中劃出曼妙的曲線,落下之際正好搭在蘇千凝的槍身之上,其技神乎其神。

蘇千凝默然不語,內力到處長槍去勢不減,仍自向前刺去。李未長微微一笑,正欲施力之時,突覺一股寒冰般的冷氣從‘膻中穴’疾向上行,霎時之間自身柱、陶道、大椎、風府,遊遍了全身督脈諸穴。他心思微動,便已明白乃是受了楚問仙一擊,沒想到對方年紀輕輕,一身修為頗自不凡。若是換在平時這須些寒氣根本傷他不得,然而眼前蘇千凝一槍實在必得,實在難以馬虎。冷哼一聲,一股渾厚之極的真氣從丹田中升起,霎時遊走在全身各處經脈,將楚問仙的劍氣凌霜擠壓在督脈之中,只待接過蘇千凝一槍在行打算。然而股寒氣與江湖上普通陰寒掌力全然不同,只覺是細絲般一縷冰線,又如在經脈內化作一柄柄細小的利劍,但游到何處穴道,何處便感痠麻。若是正面對敵,李未長有內力護體,決不致任由這指力透體侵入,此刻既大意在前,後有蘇千凝一槍,只得先行壓制。

他百忙之中瞧了楚問仙一眼,將這傷他的年輕人記在心中:或許那將是江湖中另一名新星,較之張宇清也絲毫不弱。跟著內力一吐,掌心之中生出莫大的吸力,將蘇千凝的長槍握在手中,冷冷道:“姑娘若是再不知好歹,休怪李某無情。”

蘇千凝惱他出手對付沈七,更不知道沈七受他一指傷勢如何。嬌哼一聲,全然不理會對方,暴雨梨花槍的槍勢一出,全出迴旋餘地,一時槍氣嗤嗤,駑濤裂岸般往李未長卷去。

楚問仙微一運氣,但覺全身各處經脈俱是充斥著一股澎湃之極的內家真氣,雖然龐大,卻未傷及腑藏,情知是李未長手下留情。然而見到沈七痴痴呆呆,竟似失了魂魄一般,他心中又生氣怒氣。緩緩搬運心法,將這異種真氣化去,待要上前去相助蘇千凝之時,忽感一直柔軟的小手拉住自己,他側頭瞧去,正好瞧見仙衣哀傷的雙眸,頓時心中一軟,低聲道:“我不礙事。”

鳴見站在蕭銘烈身旁,瞧見仙衣拉著楚問仙,神色複雜的瞧了一眼蕭銘烈,似乎要說什麼,卻終於忍住沒說。

蕭銘烈眼中痛苦之色一閃而沒,隨即淡淡道:“暴雨梨花槍雖然槍法凌厲,出招神鬼莫測,其勢更是一往無前,我猜她不出三個回合必退無疑。”

鳴見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妙的槍法,更是驚訝於李未長的神通,若是換著自己未必比蘇千凝做的更好。不由得訝道:“他到底對沈七做了什麼?”

蕭銘烈看了沈七一眼,沉吟不語,忽然搖頭道:“李未長所求可未必如願,便是以張三丰只能亦未必能猜透這其中的奧妙所在。”說罷他低聲沉吟道:“鳴見,你記住了:日後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千萬不要面對沈七。”

鳴見面上疑惑之色漸漸凝集,卻終於沒有問為什麼,只是緩緩點頭道是。

蕭銘烈一聲嘆息,道:“若是今日沒有李未長的出現,或許你已經明白了為師的道理。”

李未長面色一沉,他已然出聲相詢,給足了蘇千凝的面子,然而蘇千凝卻是不知好歹,這讓他甚是惱怒,亦為之動容,掠過驚異之色,五指顫動,變成掌心向上,回勢在槍身上輕輕一託,將蘇千凝的槍勢帶上三分,這一槍凌厲之極的攻勢就此冰消瓦解。然後掌勢迴轉,竟在重重槍影裡找到真命天子,抓中暴雨梨花槍的槍頭。

眼看槍勢往上揚起時,他便可搶入蘇千凝的槍勢之中,一掌克敵。豈知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