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角度合適的樹還爬上去玩玩,總能特別準確地判斷出哪個樹枝結實,然後趴在上面耀武揚威似的看他們。

不就是欺負他們上不去嘛!

雪梨站在樹下和魚香乾瞪眼,謝昭就在旁邊笑。等魚香下樹再跑去別的地方玩,他就自顧自地在方才那棵樹下坐下了,又指指旁邊:“坐會兒?”

是詢問的意思。不過雪梨卻也累了,便也不管地上髒不髒,直接在離他一尺遠的地方落了座。他倚著樹,她背後有塊石頭靠著,一時好像誰也不知能說些什麼。

很是安靜了會兒,謝昭短促一笑:“喜歡出來玩麼?”

“嗯!”雪梨點點頭。

他復一笑:“那得空常帶你出來走走。不怕的話,還可以騎騎馬。”

雪梨有些驚喜,繼而想說“不怕,但是不會”。乍覺雙肩同時一沉,她頭也不抬地就是一聲喝:“魚香!!!”

魚香站在石頭上,雙爪搭著她的肩,頭也比她的頭高一截,眼望著前方一臉興奮地大喘氣,喘得呼哧呼哧的!

“你快下來!”雪梨懶得動,就這麼吼它。魚香才不理呢,繼續借著她的高度看風景。

謝昭在旁邊笑睇了會兒,低一哂,起身把魚香抱了下來。

他坐回去,魚香在二人之間打了個滾兒,然後就坐在那兒望著雪梨,雙眼烏溜溜的。

雪梨嫌棄地瞥瞥它:“我才不要摸你,全是土!髒獅子!”

魚香沒懂,歪著頭就等了一會兒,沒能如願等到撫摸就自己往她手底下鑽。雪梨表情誇張地躲它,它怔了怔好像明白了點,耷拉著腦袋悶了一會兒,扭頭就找謝昭去了。

謝昭配合地擺出一臉“我不嫌棄你”的樣子,一下下摸著魚香,從頭摸到尾。

然後乾坐著的雪梨……就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苦著臉湊近一點,她也伸手摸魚香。小心地和皇帝岔開步調,他摸頭她剛好摸到尾,他摸到尾時她又轉回去從頭開始了。

這回魚香舒服了高興了,翻過肚皮來四爪朝天懶洋洋的,雪梨一瞪:“還學會跟我耍脾氣了!跟小孩子似的!”

“它本來就是小孩子。”謝昭噙笑,揉著魚香的肚皮,風輕雲淡,“你這個當孃親的跟它賭氣才是不對。”

誰是它孃親啦!

雪梨收回手來環膝而坐,氣鼓鼓的樣子讓謝昭覺得……真是久違!

上回看她明明白白地顯出不高興,好像還是她並不知他身份的時候呢。到了紫宸殿後,除了幾次情緒激烈到直接哭出來以外,其他時候她總是或多或少地在掩飾不高興,他一問她怎麼了她就眉開眼笑,明擺著是做給他看的。

——雖然哪次都沒掩飾住吧,但她那樣真讓他看著不舒服。她不像後宮嬪妃笑臉相迎許是為了圖些什麼,她只是單純地對他有些怕而已,一想到這個謝昭就心裡很悶。

甚至有點“委屈”。這麼久了,他連句重話都沒跟她說過,她還是戰戰兢兢的。

是以今天這樣子讓他很是鬆了口氣。笑睇著她的“氣鼓鼓”,遞了會兒就忍不住手賤起來,伸出食指戳她臉頰,邊戳邊哄:“別生氣別生氣。是它不好不聽話,不怪你,行不行?”

雪梨扁扁嘴。謝昭的手又從戳變捏:“要不讓小全子教教它怎麼磕頭?讓它給你謝罪去?”

雪梨“撲哧”一聲笑了。

謝昭還在旁邊一本正經:“它準能學會。你看那天,它上樓時看見宮人往我那兒端肘子就跟過去了,還記得帶你一起,學磕頭什麼的,小事!”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