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我嘆了一口氣,誰去招惹李牧寒,就是與全世界的女人為敵。前有凌霜,後有maggi和小歪,再往後還不知會有誰。而我從來就不是一個競爭性動物。

我暗自決定,要儘早與他澄清關係、劃清界限。

“對了,若童,是你發簡訊把李總叫過來的吧?”我問。剛才maggi和小歪逼問我的時候,我注意到她在低頭偷偷地發簡訊。

若童溫柔地笑著說:“嗯,我看那種情況也只有他能救場,就給他發了一條簡訊。”

然後他就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了。

我心裡忽然有些難過。

我不說話,若童也不說話,我們沉默地回到了房間。若童說她想先洗澡,我便讓她先洗。

我坐在床上對著一本旅遊指南發呆,腦中又浮現出李牧寒的影子。他的身影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慢慢浮現,朝著我走來,為什麼那一幕會讓我的心如此難受?

我正沉浸在漫無邊際的疑惑裡,忽然,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李牧寒打過來的。

這麼晚了,他為什麼打電話過來?

我用力嚥了咽口水,接通了電話,裡面傳來李牧寒沉實的嗓音:“梅朵,你還沒睡吧?”

我輕聲說:“嗯,還沒睡。您有什麼事嗎?”

“……說話方不方便?”他問。

我看了看洗手間,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若童還在洗。我說:“沒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後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梅朵,我們能不能來玩一個遊戲?”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戰戰兢兢地問:“什麼遊戲?”

他說:“玩講真心話的遊戲。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對我說實話,好嗎?然後你也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我沉默了,心中湧起很不好的預感,可是卻沒有拒絕。我既害怕,又很想知道他真實的想法。

他見我不說話,便當我是默許了。輕聲問:“梅朵,我問你:昨晚在醫院,其實你醒著,對不對?”

我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腦子也僵住了,說不出一句話。

“梅朵,我只求你一句實話。”他的聲音好像變得有些苦澀。

我勉強開啟嘴唇,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對。”

電話那頭又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他似乎是下定決心了,溫柔而堅定地說:“其實你不說,我也能感覺到你當時醒著。你的手指動了一下,還有你的臉……”

他的語氣漸漸變得痛苦起來:“梅朵,其實當時我也有點後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冒進了,但我不捨得鬆手。其實,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你知道,並不是我原先的想法,可是既然你知道了,或許也是好事,因為我也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我腦中浮現出昨晚的情景。雖然我看不見,但那情景分明就在我腦中。他坐在床邊握著我的手,將我的手貼在他冰冷的額頭上。那是一種祈求的姿勢,就像他曾經告訴我的,一個人的身體語言比他的嘴更誠實,我彷彿看透了他的心。

“梅朵。”他彷彿是貼在我的耳畔呼喚著,“你還在聽嗎?”

我這才回過神來,輕聲說:“在聽。”

他說:“梅朵,你要好好地聽我說。因為我要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我的手心已經滿是汗了,心跳劇烈得話音也開始顫抖:“你……想說什麼?”

“梅朵,我一直很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

他說話這句話,然後又是長久沉默的等待。

窗外有一個無邊無際的宇宙,他親密的呼吸聲此刻就吻在我的耳邊。我緊握著電話保持著垂死掙扎的姿勢,最後一口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