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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真的認定我會指使殺手刺殺他麼?”
心間劇痛難當,低身側臥於枕上,一霎間淚落如雨。
☆、若耶(下)
隆冬,深夜。
睡夢中一絲清幽的女兒香繞進鼻息,嬌媚纏綿,彷彿是冰天雪地綻放的冰蓮花再加上春暖之夜盛開的夜合歡的味道。
蕭城璧微微一笑,“棠兒,是你麼?”
耳邊恍似有人在低聲呼喚,頭不覺一垂,睜開眼,瞧見面者跪著一個模糊的人影,一雙翦水秋瞳半痴半怨的凝著他,低聲喚道:“表哥——”
睡夢中的冰蓮花和夜合歡的香氣瞬間消退,竟變成了桃花胭脂膏和另一種旖旎的香味。
在椅上支頤而臥,原本就睡的極淺,被她這麼一喚,一霎間驚醒過來,冷漠地盯了她許久淡淡道:“是你!”
李奚若深吸一口氣,坦然道:“是我!寒冬之夜,表哥獨臥含風殿裡,想必也會覺得孤獨清冷吧,所以皇姑母要我來陪你。”
蕭城璧冷笑一聲,“奚若,你可真是聽母后的話!”
李奚若不解她此話何意,回道:“皇姑母的話自然要聽!”
“那麼,想必當初指使你假裝懷孕,然後陷害皇后致使你流產,也是母后的主意!”蕭城璧冷淡地抬了抬眉,面色波瀾不驚。
李奚若大駭,搖頭道:“臣妾冤枉,臣妾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假裝懷孕,請皇上明察!”
蕭城璧卻又是一笑,“這可奇了!母后賜你的銷魂香迷得倒你可不見得迷得倒朕,難道你除了朕之外還接觸過其他男子?”
李奚若乍聽了此話,直嚇得魂飛魄散,又頭暈腦脹,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喃喃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從來就沒有圓過房?”想了一陣又搖頭,“我不相信!若你明明知道,為何當初在冰泉宮裡會與我們一起冤枉皇后?”
蕭城璧不答,又說道:“她不曾害你的孩兒,你卻害死了我們的孩兒,你說,朕該拿你怎麼辦?”
李奚若冷吸一口氣,霍然間坐倒在地。
他竟然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皇后是冤枉的,卻依舊禁了她的足;他知道自己推皇后下水,害死了他們未出世的孩兒,卻一直對自己隱忍不發。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知道我犯了重罪,你要殺我嗎?”李奚若喃喃道,燭光映著她嬌美的花顏,已經毫無血色,她對這個表哥向來有著天神般的敬畏,在他的一喜一怒間不知發生過多少大事,自己犯了重罪,結局又會如何?
蕭城璧陡覺心下不忍,她是因蕭氏的江山而入宮,母后當她是枚棋子,而自己又待她冷漠無情,說到底反是他們母子虧欠於她,禁不住嘆了口氣道:“你起來吧,朕不會殺你!”
李奚若恍似不信,雙目怔怔望著他一直搖頭。
“起來——”蕭城璧蹙眉,上前扶起她,“你聽母后的話,也並沒有什麼錯……”
只不過母后心思縝密,應該不會貿然對棠兒動殺機,若耶溪邊那一幕,想必是她自己的主意,思至此不覺手臂一僵。
李奚若全身癱軟,在他懷中瑟瑟發抖,做了六年皇妃,突然間知曉自己到此刻竟還是處子之身,登覺心如死灰,又是可憐又是可笑,哭泣道:“我為什麼要聽皇姑母的話,為什麼要進宮來?每天除了委屈就是擔驚受怕,我想回家!”
蕭城璧閉目嘆息,“都是表哥不好,表哥不該這麼對你!”
母親送奚若進宮,原本就是深謀遠慮,自己因耽於兒女私情致事情發展到如斯境地,錯的究竟是奚若,還是自己?
燭影搖搖,長夜未央。
醒時錦帳中已只剩下自己,側目瞧見半開的朱窗前英挺寂寥的身影,欲起身卻忽覺一陣痛楚,禁不住低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