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磊石低垂下頭,低沉地說道:“血仇未復,卻已惹得滿身情孽,恨起來……”

雷嘯天介面道:“看來,目下還是暫不理會此事的好,等將‘駝鈴’事辦妥,早日返回蘇州,再謀良策!”

仇磊石長嘆出聲至此,難有上佳妙策,兄弟兩在各懷心事之下,熄燈悶悶而眠。

清晨,仇磊石才待令人往請曉梅,不料佟主事卻先一步來到,將一封函柬交給仇磊石,那是艾老人所留!

柬上說,另有極重大的事情,在天沒亮以前,老人和曉梅離開了金陵城,歸期難預定,要仇磊石不必等候。仇磊石將信柬交給雷嘯天過目,並揮走佟主事,雷嘯天看過信柬之後,緊皺著眉頭說道:“此事甚怪!”

仇磊石道:“不但怪,並且怪的太巧!”

雷嘯天突然起座道:“二弟,咱們去拜會古世弟吧,反正閒著沒事。”

仇磊石一笑,他已知大哥的心意,道:“小弟正有此念。”

兄弟雙雙更換衣衫,步履安詳的出了總店。

路上,仇磊石道:“大哥,城外找個清靜地方坐吧。”

雷嘯天頷首道:“很好,咱們要好好的商量一下。”

城外僻靜處,他兄弟席地而坐,雷嘯天道:“愚兄自‘子午嶺’歸來後,得知二弟久居蘇州,曾想問二弟一事,後因二弟說十數年未離家門……”

仇磊石道:“大哥不信?”

雷嘯天一笑道:“深信不疑,才沒有動問,接著發生在船上的事情,愚兄陡生疑念,二弟,小妹為何不飲那茶?”

仇磊石道:“小妹沒有喝嗎?”

雷嘯天道:“小妹自己說,是喝了,喝的很少,但我有些不信。”

仇磊石道:“是喝了。”

雷嘯天頷首道:“二弟這樣說,自不會錯,但在二弟推斷事情經過下,愚兄苦思久久,覺得那殺盡舟子的兇手……”

仇磊石介面道:“大哥,那人和小妹無關!”

雷嘯天道:“怎見得?”

仇磊石道:“要有關係的話,小妹怎肯將‘駝鈴’又交給我們?”

雷嘯天嗯了一聲,道:“對,那可真奇怪了!”

仇磊石一笑道:“反正‘夫子廟’時限,就要到了,至時不難水落石出,小弟在店中所認為奇怪的,不是這件事。”

雷嘯天道:“那是什麼?”

仇磊石道:“不論老人有多緊要的事,不論小妹走得如何忽忙,她斷然不會不留柬或句話給我的!”

雷嘯天道:“二弟所疑的頗有道理!”

仇磊石道:“我像是有個預感,小妹可能遇上了困危!”

雷嘯天道:“她和老人在一起,會有什麼困危,別疑心而生暗鬼了!”

仇磊石搖頭道:“誠然奇怪,小弟覺得總不對勁!”

雷嘯天道:“可能還是為了昨天過府的事!”

談到過府事,仇磊石長嘆一聲,道:“大哥,回城吧,我想拜望古兄去。”

雷嘯天道:“也好,展世弟昨日也住在古世弟處,過世弟現在恐怕也已到了,今天好好商量一下未來大計,別將這些兒女情事懸於心頭了。”

砰!砰!砰!

雷嘯天雖將大門擂的震響,卻就是無應聲!

時雖甚早,但已是大白天了,總不能毫無顧忌的飛身進入,因此使雷嘯天和仇磊石十分焦急。假如門外有鎖,這自是證明主人不在,如今不但外面未鎖,裡面還插著閂,自然是有人在。

門敲不開,使仇磊石犯了疑,悄聲道:“大哥,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雷嘯天道:“三弟今天是怎麼啦,好端端地,會出什麼事?”

仇磊石道:“大哥和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