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之間交往,輕重都不為過,就是早先孔聖人時代,學生也還經常要向老師繳納束脩,我作為學生總來打擾,天天空著手來蹭飯,我也不還意思呢。”楚天舒嘴上解釋著,自顧自地換了拖鞋進門,把手裡的東西悄悄的放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裡。

祝庸之回來了,看見楚天舒十分的高興,又朝衛世傑瞄一眼,說:“好哇,今天我們可以一醉方休了。”

楚天舒趕緊說:“老師,酒就不喝了吧。”

祝庸之一聽,馬上眼睛一瞪,說:“必須得喝,要不,你帶個司機幹什麼?”

楚天舒一聽馬上樂了。

衛世傑坐不住了,趕緊起身,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自我介紹說:“老師,我叫衛世傑,也是您的學生。唉,都怪我當年沒好好學習,同一個班的學生,在老師的眼裡差距好大啊。”

祝庸之盯著衛世傑看了幾眼,也覺得有點面熟,忙哈哈大笑說:“小衛,你別有意見,要不就你喝酒,小楚開車,反正你們兩個只能留一個當駕駛員。”

楚天舒說:“老師,今天就算了吧,等下次來,我和小衛一起陪您喝,您看行不?”

祝夫人出來了,也勸阻祝庸之,說:“老頭子,你也真是的,就惦記著喝酒,小楚他們來家找你肯定有事,少喝一頓不行嗎?”

經祝夫人這麼一說,祝庸之有點不好意思了,忙說:“好,好,先忙正事。”

祝庸之把楚天舒讓進了書房,見衛世傑沒進來,又回頭招呼他。

衛世傑笑著擺手,說:“老師,我實話實說,上學的時候不用功,就不參乎你們的正事了,我陪師母說說話吧。”

帶上書房的門,楚天舒把修改之後的文章列印稿拿了出來。

祝庸之戴上老花鏡,剛看了開頭,便擊節叫好,連聲說:“好,改得好!”

仔細看完了,祝庸之斟字酌句地對一個小標題和幾處用詞提出了意見,然後問楚天舒此行有什麼打算。

楚天舒直截了當地說:“此次過來,一來是想請老師看看文章還需要怎麼修改,二來呢,是想拜訪黨校的陳金輝老師,看文章發表和組織研討會的事好不好安排?”

“這個確實有必要。”祝庸之點頭說:“我推薦的文章,發表應該問題不會太大,這點面子我想他應該會給的。只是組織研討會的事有點複雜,畢竟是黨政幹部的文章,黨校理論研究所是當然的牽頭單位,他們沒有動作,臨大哲學系這邊也不好辦。”

楚天舒問:“老師,我們就這麼過去登門拜訪,你看合適不?”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祝庸之摘下了老花鏡,說:“此事宜早不宜遲。這樣吧,我給陳金輝打個電話,免得你們上門太唐突了。”

楚天舒說:“我正有此意,真是太謝謝老師了。”

祝庸之笑道:“小楚,師父可以幫著領進門,修行還在你個人了。”說著,就用書房裡的座機撥打了陳金輝的手機。

對於祝庸之這位學術界的前輩,陳金輝是不敢怠慢的,聽說要給他的雜誌推薦文章,自然是一副畢恭畢敬求之不得的口氣,至於內心真實是怎麼想的,從通話中是聽不出來的。

祝庸之是一個正直的學者,並沒有倚老賣老地提太多的要求,只是說有兩位學生會帶著稿子登門拜訪,能否夠發表的條件,以及安排在什麼版面位置,還請陳金輝自行定奪。

陳金輝當然要說歡迎歡迎,當即約定了晚上七點半在家裡見面。

吃了便飯,祝庸之又交代了幾句,楚天舒和衛世傑就告辭了。

華燈初上,臨江街頭車水馬龍,一片繁華璀璨的景象。

按照預先的約定,楚天舒和衛世傑趕到陳金輝的家,敲定稿子發表與研討會的具體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