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號召,治理汙染,保護生態,南嶺縣如何下大決心,下大力氣,其間克服了多少困難,頂住了多大壓力,付出多少努力,投入了多少資金,一定要還南嶺老百姓一方青天,一條清河,過程之生動,情節之精彩,感人肺腑,催人淚下。

總而言之一句話,在楚天舒還沒有到來之前,付大木帶領南嶺人民戰天鬥地作出了很大的成績。

付大木正自口若懸河,神采飛揚,如同說書人連揹帶誦,突聽得上官紫霞問道:“大木縣長,近年來南嶺縣對通天河年年治理,年年投入,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哇?”

眾人一怔,齊齊看走在葉慶平身邊的上官紫霞。

付大木笑道:“上官局長,你有所不知啊,通天河的綜合治理是一個系統性工程,怎麼可能一蹴而就呢。我正要向葉市長彙報,希望市裡能在資金上給予大力支援,我們力爭在本年內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

上官紫霞問:“那大概還需要多少呢?”

付大木眼睛一亮,並沒有看向上官紫霞,而是眼巴巴地看著葉慶平,說:“通天河的綜合治理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初步估計有個一百萬就差不多了。”

葉慶平問道:“上官局長,你是財務專家,你什麼意見?”

“葉市長,按大木縣長這個預算,整兒通天河治理有三百萬左右就應該夠了。”上官紫霞微微一笑,說:“不過,財務報表顯示,近幾年來,通天河綜合治理工程已經累計投入資金四百多萬元,再追加一百萬元,我怕是遠遠不夠呢。”

此言一出,眾人皆停止腳步,怔在當場,付大木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陰沉著臉解釋道:“工程施工先難後易,前期投入大一點也很正常嘛。”

上官紫霞的表情突轉嫵媚,一笑,說:“呵呵,具體的細賬我也沒算,只是,這一個治理工程施工單位就換了五六家,支付手續和工程量變更程式等等也有不太規範的地方,資金控制起來的難度的確很大。”

付大木板著臉對彭寶鑾說:“老彭,你們財政局是怎麼把關的?”

彭寶鑾額頭上沁出了汗水,嘟嚷著檢討道:“財政局稽核把關不嚴,我承擔主要的責任。”

葉慶平淡淡地說:“南嶺縣是國家級貧困縣,市裡在各個方面都應該大力扶持,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天舒和大木同志,你們要充分利用好市裡的幫扶政策和資金,可不能陷入越扶越貧的怪圈啊。”

付大木只覺葉慶平淡淡的目光如利針刺體,看著上官紫霞又不好發作,只好轉移了打擊方向:“葉市長,你有所不知啊。窮山惡水出刁民,南嶺民風一向不好,解放前土匪橫行,動不動就鬧事。就拿通天河治理來說吧,沿河老百姓都把工程當唐僧肉,稍不滿意就阻工,搞得施工單位很難正常施工,冤枉錢花了不少。唉。”

話不投機半句多。

半個小時後,一行人回到了招待所。

楚天舒把葉慶平和上官紫霞送回了房間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只覺得心中鬱郁不歡,他一一回想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回想葉慶平和郎茂才的態度和表現,有一些東西似乎呼之欲出,有一些東西卻難以捉摸,心潮正自難平,門被輕柔地敲了兩下。

他走過去拉開門:“小蘇,是你?”

門外站著蘇杭。

蘇杭的目光在楚天舒的臉上如驚鳥一掠而過,怯生生地問:“楚書記,您回來了,還走嗎?”

楚天舒一笑,說:“怎麼啦?我根本就沒走,也沒打算走哇。”

蘇杭愣了一愣,說:“您的行李我已經清理好了,還有什麼需要嗎?”

“哦,沒有了。”楚天舒說:“小蘇,有事我會喊你的。”

蘇杭四下看了看,眼睛在客廳與臥室的角落處停頓了一會兒,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