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不語,繼續向他逼近。從他們打過的幾個照面,這個人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孟雨知道,他一定是他認識的人。

孟雨只能猛地向旁邊閃避,而那人已經一把抓住孟雨的肩膀,他的手很乾瘦,卻如鐵鉤一般,孟雨要運功抵擋,卻發現自己的氣岔了一分,剛好提不起來。那就是汪真真匆忙替他過氣造成的結果。黑衣人已經又在向他逼近,就在他幾近絕望的時候,突然一刀從黑衣人後邊襲來,黑衣人反身一掌擊去。

孟雨一看不好,忍著岔氣的疼痛,飛起一腿踢向黑衣人後背。來人變換刀勢,黑衣人一腳踢在那人手腕上,刀立刻脫手,而孟雨也已經一腳踢在黑衣人後背上。黑衣人看勢不好,晃了兩晃,拔起腿施展輕功消逝在夜色中。

孟雨捂住胸,啷啷嗆嗆奔過去:“真真姐,你沒事吧。”

汪真真顧不得管自己,急忙扶住孟雨:“我沒事,你不要動得太厲害,先閉住氣。”她將孟雨扶到旁邊倚著一棵樹,又撿回自己的刀。孟雨急道:“快回去,汪伯父一個人在路邊!”汪真真扶好他:“我們馬上過去。”

等他們回到蕭宅,已經是後半夜,蕭夢時早已送了江綠萍回來,左等他們不來,右等也不來,快急出病了等三個不是病就是掛了彩的人回來,蕭夢時已經急得不行了。

“真真姐,孟雨,你們出什麼事了?”

孟雨道:“先給汪伯父服了藥我再跟你說。”

走了這半夜的路,又受到襲擊匆忙下山,汪一愷體力透支咳得不行,蕭夢時急忙讓福祥幫他服了湯藥,又煮了滾熱的冰糖梨水給他送到屋裡,蕭夢時親自陪他回屋,服侍他躺下休息了。

家裡沒有丫環,孟雨只好自己給汪真真腫了的手腕敷上藥,看她手腕腫得很高,青紫的淤腫下還滲著血。孟雨驚道:“這一腳如果使老了,姐姐的的手腕就廢了,是孟雨連累姐姐了。”汪真真嘆了口氣:“怎麼會呢,你也不是為了自己。”孟雨想著汪真真那神秘的武功,也不知跟此事有沒有關係。而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西玉州去追問舅舅這件事。

汪真真又幫著孟雨把氣調回來。

聽了他們的講述,蕭夢時也是又驚又怒:“這個殺手,難道不會是今晚參加會刀的人裡的嗎?他武功這麼高,一直跟蹤我們,可是今晚這群人裡,武功比別人高出很多的,也只有丁風。”

孟雨搖搖頭:“隱瞞武功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能斷定他是唯一的那一個。”

汪真真低頭不語,她今天實是累壞了,而且以她一個女子,直接跟那麼可怕的易容人對招,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十分後怕,孟雨都不由替她心驚。他對汪真真說:“姐姐也先去休息吧,姐姐放心,今天晚上我們會警醒些,已經後半夜,我就再守一個時辰,蕭大哥守一個時辰,明天再商量下一步的事情。”

蕭夢時道:“你去取水的時候,真真姐也去找你,若是有人當時去襲擊汪老伯……想起來真後怕!”

孟雨思忖著:“我們從北燕回來這些日子,武功奇高的也只有易容人一個,他當時還來不及分身去攻擊汪伯父;其他人,即使汪伯父身體患病,他們也不會是對手。此外,即使易容人也不能在幾招之內製住汪伯父,況且我和真真姐會馬上趕過去。而且他的目標只是我。”

蕭夢時道:“你的意思是,從此我還要天天貼身保護你了?”

孟雨有點生氣了:“我是在不要命的為了你。可你呢?你乾的那些事停手了嗎?你最好提早把你的事全都告訴我,不要弄到最後不可收拾。”

蕭夢時淡淡地說:“我還不一定成功還是失敗呢,現在就繳了械讓你幫我收拾後路了嗎?你少廢話,先去睡覺,我值第一個時辰。”

孟雨道:“我氣得睡不著,我來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