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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跳，臉上也多了一層苦澀，默默地點了點頭。

東方玉珠見獨孤熠點頭，卻沒有看出他臉色的變化，又接著說道：“百餘年前在大陸東方的一座城裡就出現了一個詛咒之子……”

聽到忌恨的這四個字，獨孤熠卻無法憤怒，甚至還生出一股同情。“那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是我的祖爺爺。”東方玉珠露出了一個沒有笑意的蒼白笑容。“我並不知道詛咒之子是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讓天下人都想殺死他……”

“我也不知道。”獨孤熠不自覺地嘆了一聲。

對於獨孤熠的嘆息，東方玉珠也沒有多想，繼續說道：“結果就是我祖爺爺暴露了，隨後但凡得到訊息的人都找了上來，為了不連累族人，祖爺爺當時就自裁了，可是那些人卻沒有就此放過東方一族，他們要的是徹徹底底的斷絕這條血脈。東方世家從一流世家變成了人人追殺的過街老鼠，一批又一批刺客的殺進家門，短短一年時間裡就折損數千族人……”

東方玉珠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儘管當時她還沒有出生，但對於那時慘象還是能夠想象得到，而此時的她也只能用這份沉默緬懷早已遠去的先人們。

獨孤熠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等著。

久久之後，東方玉珠終於再次開口了：“當時年幼的爺爺與僅僅倖存的幾人逃了出來，可也只能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如此飄零了數十年後，才在他晚年之時來到了流垣城並安頓下來。”

聽到最後，東方玉珠也沒有提到她自己，獨孤熠終於開口問道：“那麼你身上的‘那個’是從你父親那裡遺傳的嗎？”

“不。”東方玉珠搖頭。“我爺爺和父親身上都沒有這種東西，現在的東方家裡只有我一人有它。”

“這是為什麼？”

“這就是血脈繼承吧。”東方玉珠笑的非常無奈。“只有我一人完完全全的繼承了祖爺爺的血脈。”

聽到這，獨孤熠也不禁暗想他自己會不會也是繼承了誰的血脈？然而，只要往深一想，就會發現東方玉珠身上的鱗片與他的右眼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異常現象，她身上的鱗片更像是來自某種動物或元獸的遺傳，而他的右眼裡確確實實的存在規則的刻印，這才是真正的詛咒之印記。

“你的祖爺爺或許並不是真正的詛咒之子。”獨孤熠沒有把這句毫無根據的話說出口，但心裡確實有這種感覺。已經答應了東方玉珠保密，也不好再去向秦琴求證。

“你在想什麼？好像也不吃驚。”東方玉珠定定地看著沉思的獨孤熠。

“大概是因為已經想到了吧。”獨孤熠如此說道。事實也是如此，在見到東方玉珠身上的青色鱗片後，他就想到異於常人的她背後定然有過一段悽零的往事；就算瞞過了所有人，自己的內心也一定始終被困擾著，迷惑、不甘、怨恨、無力、恐懼……時時刻刻都在侵蝕著自己。

“能被你接受，我真的很高興呢！”東方玉珠笑著說道，一顆淚珠從臉上滑落。能讓她如此安心，如此開懷的，獨孤熠還是第一個。

“我……”

獨孤熠無言地看著東方玉珠。在她的身上有著他的影子，儘管一直在告訴自己自己是一個正常的普通人類，可是他們身上存在的刻痕卻時刻提醒著那不過是個謊言，他們是異於常人的存在，是不折不扣的怪物；這樣的他們想要的僅僅只是一個能夠接受他們的人而已。

東方玉珠幸運的遇上獨孤熠，獨孤熠幸運的遇到了秦琴，可這種幸運還能夠持續下去嗎？他們的存在，始終都是禁忌，是不被正常人所接受的。

“表弟，你起來了嗎？”獨孤燕的聲音才響起，房門就被推開了。

東方玉珠抬手輕拭眼角，獨孤熠則抬頭望向門邊的獨孤燕。“如果我還沒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