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猛之師,打起仗來毫不含糊。

丹津多爾濟把我抱至隊伍後方,才停下了步子,我急忙掙扎著跳下他懷裡,焦急的說道:“王爺,怎麼辦王爺!”

“沒事,這點小傷,又怎會有事!”他淡淡一笑,身體卻微微的顫抖著。

“王爺…是我錯了;我不該走這冒險之棋;害你這樣…王爺;我們回去罷;回去治傷要緊。”看他痛的那般呲牙咧嘴的模樣,我心疼的要碎了一般。

“不可退!將士們都在廝殺,我一主將如何能臨陣脫逃!”看他堅定的神色,我知他不可能依了我。正焦慮非常之時,只見後面江修緣帶著他的藥箱焦急而來。

“江修緣!快…快啊!”江修緣見重傷在地的丹津多爾濟,焦急著一陣猛跑,眼神卻是一路暗淡無比,也不發話,便焦急著處理起傷勢來。

我拗過頭去,只聽見背後傳來那吱吱的充血聲響,便染紅了一地的白雪。

“沒有白布捆住身子…”江修緣焦急的喚道。

我聞此趕忙把自己的斗篷脫下遞給他,江修緣一手就著許多草藥按在傷口上,血仍是汩汩的溢了出來,一手接過我的斗篷,三兩下便把他的背部紮了個結實。

“王爺,傷口頗深,不可再上場廝鬥了!不然血流太多,怕是迴天無力!”他卻半點聽不進江修緣的勸諫,仍是掙扎著起身,但身上的傷卻讓他抽搐的一個趔趄。

“不要去!我有辦法!”在此萬鈞一發之際,僅僅能寄希望於此渺渺一線了。

“什麼辦法?”江修緣和丹津多爾濟異口同聲問道。

“哈布多爾濟也未想過形勢會發展到如此境地,他本只是想要在此殺了我低調處理,但他是毫無殺人藉口的!,他要殺我,可以藉口說我通敵賣國,許多士兵對我存著怨恨,不會對此些個話有何懷疑,但是他如今領兵打的乃是你的護衛,怕是尋不到正當理由!”丹津多爾濟贊同的點了點頭。

“如若在此時候,請出喇嘛,他還敢妄動麼?畢竟他緩兵未到,又怎犯的起眾怒!”此地已是城外,前方不遠即有一喇嘛廟。

“對!格格說的對!我這就去前面喇嘛廟叫些喇嘛來!”江修緣放下箱子拔腿就走。

“江修緣,你小心!”我高聲喚道,他腳步一步未滯,文文弱弱的書生,卻跑的那般飛快。

眼看著局勢越來越差,哈布多爾濟的軍隊越來越逼近,丹津多爾濟的幾百兵士,終於還是難以抵擋有著百倍差距的哈布多爾濟軍隊。

我拖著丹津多爾濟,往後移了許多距離,眼看已經退無可退!

“張猛!你不想要自己兒子了麼!”我站直身子,高聲吼道。

張猛雖離我有段距離,還是把此話聽了個真切,手上動作一遲緩,便被邊上一兵士砍了一刀,此後疲於應戰,無法集中心力,狼狽非常。

“張猛!你若還不退兵!我保準你的孩子活不過明日早晨!”這般大喊已經費勁了我所有氣力,喉嚨都有些嘶啞了起來。

只見張猛在軍中大喝:“住手,大家住手,不要打了!”神情焦急,眼帶迷離。

“退後者斬!”哈布多爾濟卻在此刻於張猛對住了陣腳,單身站在軍隊後側,手握彎道,猙獰非常。

從未想過這般圓滑肥胖一人,竟也有這份氣概!那迎風站立的身姿,竟是那般剛烈!從來僅僅以為他是一個暗黑的陰謀者,看來他的確把自己隱藏的頗為深暗。讓所有人皆跌破了眼鏡!難怪塞音山達行刺那日,竟有那般高手肯為他效命,而張猛這般勇士,也甘願為了他冒著被誅殺的危險潛伏清朝。

不遠處山腰之上,一行行身著黃色袍子的喇嘛們蜿蜒而出,急急的往山下跑來,哈布多爾濟敏銳的察覺到了異動,便知事情已經無力迴天,才同意了張猛的退兵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