憚的飄進我的鼻裡,落進我的心裡。

他是在的,一直知道他在,從未想過,我與他婚禮相見,不是賓首齊眉,卻是我為他**。

一口氣悶在胸口,便再也提不起來,終於腳下一浮便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之時已是躺在八爺府院的雕花紫檀木床上,那漫天的紅色讓我狠睜了三次眼才定定的不再酸澀。

雪蓮在旁守著,見我醒來欣喜不已:“小姐,你終於醒了,我去前廳通知貝勒爺!”

“別!”我慌忙阻止道。掙扎著起身半靠在床上,方瞧見自己仍穿著那件新娘禮服,雖然頭飾盡數摘下了,卻仍是昏沉的厲害。

“小姐跨火盆子時候暈過去了,太醫說小姐本就有些風寒,再加上熱氣襲心,便不支倒地了。不礙事的,吃幾貼退燒去熱的藥,便能大好的。”雪蓮雖說著寬慰我心的話,卻難掩滿面憂色。

我吃力的點了點頭,又想起此時正是成婚的日子,便問道:“那禮行過了嗎?”

“八爺說了,格格不用給八福晉奉茶了,格格的身子也不適合在外跪地了。”雪蓮說道。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與八爺的天地,拜了沒?”有些氣短,說話時候累的厲害。

雪蓮欲言又止,一副有言難吐的模樣。

“說啊?”不明白她為何支支吾吾的。

“小姐昏倒時候,四爺正在身側,四爺順勢抱住你往屋裡走,八爺雖面色有異,卻也未出手橫加阻止,太醫當場診脈後確認只是感染風寒,於是八爺便笑著對四爺說,為了不誤吉時,有勞四哥抱著他的新婚福晉同他行完禮。”雪蓮也是心有悽然,說話也是越來越小聲。

她的話,猶如根根尖針,直直戳破了這厚厚的嫁衣,戳進了我的心裡,我緊捏著心口,拼命想著過往快樂充實的日子,卻是點點滴滴,都離不開他的圍繞。

我在大清數餘年日子,即便是在蒙古,也從未離開他的羽翼,他的關懷注目,而今,卻是身著如血禮袍,在他堅硬厚實的懷抱裡,與他告別。

世間最諷刺之事,莫過於此。

雪蓮見我面色陰鬱,拼命想轉移話題,便裝作開懷的說道:“小姐,看看奴婢給你準備的荷包,奴婢特地加了金絲線進去,許多絲線都是在花瓣水裡泡過的,久久不會散香的。”

念起荷包,我便又想起了送嫁馬車內,他帶著那隻我繡的不堪入目的荷包招搖過世,想起他堅如磐石的允諾:此生,我定是他的大福晉。

一切如過往雲煙,竟散的這般容易,只康熙一句話,所有的事情便再也回不到當初。

“荷包收起來吧。”荷包乃是出嫁女子送給夫君的信物,而我此生,已然將它送給了別人,又怎還有多餘的相贈他人。

雪蓮雖不知我內心掙扎,卻順從的收了起來。

“八哥!你就讓我看看這新娘子吧,我的好八哥!”九爺在外哀求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門外走道已經站了多人,想來是要鬧洞房了。

我一陣心虛,不由的緊緊捏了捏拳。

“九弟,別鬧了,你新嫂子身子虛,方才還昏倒了,此刻還不知醒沒醒呢。就饒了哥哥嫂嫂這一回罷。”八爺討好說道。

“這新弟妹身子還真是挺弱的,好在有四弟扶著,不然你這婚啊,可尷尬了!”太子在旁說道:“說到四弟,怎麼喝酒那會也沒見著他?”

“四哥身子不爽,早些回去了,見哥哥們酒意正酣,便未打擾。”心裡又是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八哥!你就讓哥幾個看看吧,就一眼!”九阿哥仍是不依不饒的說道。

“得了得了,瞧你那攙樣,趕明兒我得給皇阿瑪稟報稟報,九弟看厭煩了家裡福晉,一心想納個側的,也甭在八弟這叨人清淨了,明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