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還是信一些好,隻手之力又豈能翻天。”我刻意掃興的說道,而他卻全然沒有敗興神色,歡快的說道:“我的福晉,夜已深沉,是否該安寢了呢。”

我一陣抖縮,神色有些恍惚,他洞悉緣由,便柔聲在我耳畔說道:“放心,我睡小塌,你睡床,什麼時候能與你同寢,由娘子說了算。”

“咦!四弟,你怎會在此?”房外傳來太子的一聲大喝。我渾身一震,他,竟在外面麼。

八爺也是臉色刷白,連忙整了整衣冠推出門去,外面便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響。

“二哥,你怎麼回來了?四哥,胤祥說你早些時候身子不爽,已經回府了,怎麼此刻來了?”八爺問道。

“還不是我那糊里糊塗的妃子,囑咐她的事情真是一件都上不了心,前幾日為你備下的結親禮物今兒個來吃酒竟然也忘了帶,回去時候竟看見它還在前廳桌上躺著,我便特地送了過來,以免過了吉日佔不到喜氣。”太子歡快說道。

“二哥費心了,這麼些小事,遣個人過來便是了,還親自過來,弟弟惶恐。”八爺謙和的說道。

“不妨事的,四弟你又是為何啊?”太子轉而問道。

隱隱聽見四爺悶悶的咳嗽了聲,我便忍不住憂心起來,九月初的天氣,已是涼的徹頭徹尾了。他雖單薄,卻也從未生過大病,除了我去蒙古和親那時。

“我回府見身子利爽些了,便來看看酒席是否散了。”他悶悶的回道。

“好了好了,酒席都散了,四弟我們也打到回府罷,不要誤了八弟的**一刻啊!”太子戲謔的說道。

“八弟再次多謝兩位哥哥費心了,他日定帶著她來拜見哥哥們。”四爺的心,定然已如我的一般,無力的被人砸成了粉墨,被八爺的幾語三言,吹的彌散在此蕭瑟風中。

貼耳聽了許久,只待他們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我才拉著被子縮了縮身子,不知到底是身涼,還是心涼一些。

八爺開門入內,見我已然蜷縮了身子,便笑著搖了搖頭,走至紅燭一側,欲吹熄就寢。

就在此時,外面卻傳來了拍門聲音,一下下的頗為空曠驚心。

“這麼夜了,誰啊!”八爺朗聲吼道。

“回…回爺的話,奴婢是小翠,福晉身子不好,讓爺過去瞧瞧。”許是外面天氣寒涼,她說話竟有幾分抖縮。

八爺探了口氣,無奈的朝我望了一眼,我會意淺笑著說道:“爺去吧,我身子不爽,便自己歇下了,爺也不用回來了,就在福晉那安置了罷。”

他身子一震,卻轉身對門外丫鬟說道:“遣個大夫去福晉屋裡瞧瞧,晚些再來回話,若無大礙便睡下罷,你也知道今兒個是什麼日晨,怎麼就這般沒有眼力勁。”

“是,奴婢告退。”丫鬟答道。

他滿眼歉疚的跑到床沿坐下:“倒是我糊塗了,今兒個這日子,又怎能讓你孤自一人待在此地,明兒個早晨那些個下人奴才們,就該四處嚼舌根了,那你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未想過他會為我這般細緻設想,有些感動的說道:“但是爺留在此地,好像也不好,大福晉心裡總會有些想法的。”

“你就甭操心別人了,往後我自會一碗水端平,也免得讓你難做,但心兒你要記住,我的心,始終都是在你這裡的。”他雙目炯炯,言之鑿鑿。

我淡淡笑了笑以作回應。

他熄了紅燭,便窩在一側小塌安睡,而我也似因此而特別安心一般,不久便淺淺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拍門聲響大作,我猛的驚醒,只覺手心都是冷汗,摸了下頭,仍是滾燙滾燙的。

頭也疼痛不已,但那敲門聲音仍如索魂一般持續不斷。

我拖著沉重身子起身點好蠟燭,八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