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允很認真地望著夏離,他以為他會毫不猶豫說出答案的,可是為什麼心裡卻猶豫了,為什麼那個在嘴邊練習了無數次的話在見到她的剎那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呢。

“我……我不知道”,遲允說,“月夏離,你不知道我有多努力,在學校的時候我拼命學專業知識,四年的東西我只用了一年,我進修,我留學,我學我能用到的所有東西,我想讓自己快點強大起來,我不想靠我爸爸,我就從基層做起,一層一層往上爬,直到最後我親手吞併宏天……可是我做這一切的時候想到的都是你,我想著終有一天要讓你看看現在的我,想讓你知道現在的我很強大了,月夏離,你可以依靠我了……”

白露可能走得太急,腳一軟,摔了一跤,她坐在地上,把腳上的鞋子提起來,跟斷了一半,腳也呼啦啦的疼,她心下委屈,現在又惱火,提起鞋子就扔了出去,炮仗聲突然響起來,震得白露的耳朵恍恍惚惚,一陣一陣的嗡鳴,幾輛貼著大紅喜字的轎車從身邊開了過去,跟在後面的是一輛大紅色的跑車,揚起了一地的灰塵,白露揮揮手,眼淚一下子有點控制不住了,她今天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什麼事情都來欺負她,就是看不得她好過是不是?

面前突然多出了一隻手掌,五指修長,骨骼分明,她仰起頭,遲允不知何時已經過來,望向她的眸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暖意。

夏離上樓,找到了肖志的新房,床頭還掛著新郎新娘的婚紗照,新娘穿著婚紗,而肖志則只穿了件淡色襯衫,室外的採光,他們親密的擁吻,夏離只覺得這照片把肖志照的尤為的帥氣,她把禮物拿了出來放在了一邊。

帶上房門夏離也想回家了,在這裡不管怎樣都是覺得不自在的,如果沒有肖志,她就只是個多餘的存在。

外面炮仗聲起,夏離愣了愣,意識到肖志把新娘迎回家了,開啟陽臺門,夏離跑出去,從樓上望著肖志挽著新娘的手出了轎車門,他穿著黑色的西服,胸口還彆著花,陽光下他的笑臉尤為燦爛,新娘也微微笑著,很幸福,夏離不禁彎起了嘴角。

她轉過了身要下樓,也自然而然忽略了緊接著從大紅色跑車中出來的人,和那張揚的紅色完全不同,那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柔順的髮絲安靜的垂在耳根,那是一身很隨意的打扮,亞黃色毛衣,淺色休閒褲,陽光從他臉上一閃而過,他用手去擋,唇角一抹微小的弧度,襯得大黑色鏡框下的眼睛閃著灼灼光彩,他加快了腳步,顯得有些急促而又不安。

一路小跑下來,外面已經變得熱鬧起來,肖志和新娘被圍了個圈,一時之間像是難以脫身出來了,夏離站在外圍,朝後退了退,肖志眼角的笑意很和煦,遊刃有餘地應付著身邊每一個人,夏離靜靜望著,望著,某個角落不知怎的就變得柔軟起來,這個就是曾經迷戀過的人啊,所謂暗戀的心情就是在心中慢慢開出一朵花,時間如何沉澱,芳香仍在,心裡曾經藏了這麼個人,想起的時候忍不住會心一笑。

肩膀上壓上一隻手,夏離回頭,那時的笑容如此美好,卻在頃刻間一點一點碎在空氣中,周遭的嘈雜呢,周遭的景物呢,一併消失在視線中,世界如此寬廣,我的眼中卻只容得下了一個你。

有多少年了呢,你的模樣在記憶中散落成碎片,漸漸地習慣在夢境中重拾那些碎片,只是夢醒了,你不見了,淚卻溼了。

七年了,我們都長大了。

可是七年了,我們都變了。

手中的包突然就落了地,夏離懵懵地站在原地,大黑色的大框眼鏡,亞黃色毛衣,淺色休閒褲,靜默的眼神,那樣內斂的氣質統統不是那個熟識的他,看對方彎下身子,修長的手指慢慢滑過地面,指尖從帶子穿過,慢慢起身,輕輕遞過包,那人輕輕一笑,眼角滑過淡淡的弧線,“你的包掉了。”

面前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