媗娘跟輕寒說這事兒時,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輕寒倒說:“不管她是誰,是哪個黨派,只要是抗日,就是可以團結的,眼下,黨中央不是也主張,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把日本帝國主義趕出中國。王處長那姨太太咱們小心應對就行。”

日子依舊不踏實的過著,王處長依舊上竄下跳,雷科長依舊不溫不火,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天氣轉暖後,老大李仕溫倒是約了幾次,哥幾個熱鬧了一番,因為少了老五吳水,總覺得缺點啥。

老四周山說是瞧見老五,精神不大好。

哥幾個有些擔心,老大李仕溫叮囑老二,隔天去瞅瞅。

過了幾天,老二堵住老五仔細一瞧,下了一跳。

“這是怎麼地了?”

老五吳水瘦成一把骨頭,跟那難民似的,臉色青黑,精神不濟,關鍵是人看上去也不大機靈了。

老二問:“你哪兒不舒坦?”

老五搖搖頭,靠在榻上,有氣無力道:“沒事。”

老二二話不說拉著老五就去了大哥家。

李仕溫也驚了。

“日本人不給你煙啦?”

老五一臉灰敗,自嘲道:“我提不起精神,最後一次差點把自個兒搭進去,沒用了。”

老大和老二瞧著心裡難受,直說:“為啥不找兄弟們?”

“就我這樣兒,自找的,沒那個臉。”

說話間,老五就喘個不停。

兩人直接拉著老五去了醫院,這一瞧,還真有事,說是肺上不好了,挺嚴重,要住院。

老五手裡沒錢,說啥也不住,死就死外頭,省得讓人笑話。

哥倆發火了,咱哥幾個是怕笑話的人,就咱哥幾個當年都要過飯,怕啥?

安心踏實的住著,哥幾個哪能眼睜睜瞅著?不能夠啊。

下晌,哥幾個全知道了,麻利兒的去了醫院。

得,幾個月沒聚一塊了,再聚就在醫院裡呢。

瞧著老五的模樣,哥幾個心裡都難受。

老四開口就罵日本人,什麼卸磨殺驢,豬狗不如,什麼不講武德,狗屁不是。

哥幾個懶得聽,說的好像日本人以前做人了?

哥幾個圍在老五身邊,不說那不痛快的,說點高興的事兒。

老五終是忍不住潸然淚下。

“我對不起哥幾個啊。”

老大拍拍老五的肩頭:“你沒對不起哥幾個,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個兒。”

老二接著說:“以前日子不好過,如今這日子滋潤,可你瞅瞅你?”

輕寒說:“就不說那些事兒了,好好瞧病,踏踏實實住著,治好了還是那個身輕如燕的五哥。”

老四說:“對,趕緊好起來,咱哥幾個繼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哥幾個笑了,笑容裡都是淚光。

誰能想到,三天後,老大李仕溫焦急慌亂的給輕寒打電話,說是老五不好了,讓輕寒趕緊想辦法,轉到日本人開的醫院去瞧瞧。

輕寒撂下電話直奔醫院,病床上老五大口大口喘氣,淚水順著眼角滾落,眼睛卻盯著兩人。

輕寒忙問了情況後,立馬打電話給中日友好醫院的小野。

隨即兩人跟著救護車,一路拉著警報直奔中日友好醫院。

石頭開車去接另外幾個兄弟。

老五吳水送到中日友好醫院時已經瞧著不大好了,小野讓把人直接推進手術室。

只說了一句:“如果可以手術,就手術,先搶救。”

等弟兄幾個都到齊,老大李仕溫和老六輕寒還站在手術室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