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橋面,戊河水緩緩流淌,經常在河邊走的人就知道,眼睛看流動的河水久了,很容易產生人隨河走的幻覺,哪怕你人根本沒動都一樣。

不過兩柱香的時間,蕭默就已經越過上千人,這些人大多成群結隊的走在橋上,很少有交流,多是蹣跚著,或是蹲著,而橋上也不時有人落水,經過剛開始的驚詫後,蕭默已經很淡然了。

“咦?”蕭默身形一頓,有些詫異地身前離自己約有兩個身位的女孩。

這個女孩他是見過的,赫然就是當日在悟道碑前注意到的那位在洞內呆了兩個多時辰的女孩,那個女孩長髮齊臀,臉上總是帶著一絲怯怯地驚惶,被眾人環繞明顯有著拘謹、手足無措的女孩,蕭默對她有很深的印象。

倒不是說蕭默對這女孩一見鍾情啥的,蕭默向來冷暖自知,這種帶著浪漫色彩的想法從沒出現過,他只是覺得,像這樣的一個怯怯的,看起來有點羞怯、天真的少女出現在這野蠻的世外天實在是太意外了。

她似乎天生就帶有一種柔怯、溫情的氣質,只讓人一見就會產生一種不可抑制的想要去呵護、憐惜的感覺。

“你…你是?”那女孩顯然也注意到了蕭默,不過他可不認識蕭默,只是覺得面前的少年很俊,好像很熟悉,不由得出聲問道,紅唇輕啟,才吐出兩個字她臉已然莫名的紅了。

蕭默心底忽的生出了一種想要調戲她的感覺,他往前靠近一步,正想說:“我是你未來的夫君。”時,異變突生——

“咯吱”

只見蕭默身邊的一長得虎頭虎腦的少年驀然腳底一滑,旋即右腳踩空,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在周圍人群的驚呼聲中,少年臉色陡然慘白,雙手慌亂地在橋面上一抓,居然直接攥住了蕭默的左腿。

“該死!”蕭默面色一沉,這戊河橋上的每塊鐵板之間足有五尺寬,而每塊鐵板也才五尺寬,有的鐵板甚至因為年代久遠而開始鏽蝕了,變得很脆弱,這也是在戊水河上行走的人不敢走得太急的原因之一。

很不巧,蕭默左腳所踩的鐵板正鏽蝕比較嚴重的,尤其是左腳落腳部位,已經嚴重鏽蝕,僅剩下一層鐵皮,受那少年這麼一抓,蕭默左腳所踩的鐵板一角霎時斷裂,旋即蕭默重心不穩,整個人“唰”的一聲開始向戊河墜落!

“啊”

“快走,這塊鐵板快要承受不住了!”

與蕭默同在一塊鐵板的幾個少年急忙跳開,生怕殃及池魚。

“譁”

那虎頭虎腦的少年雙手緊緊抓住蕭默的左腿,與蕭默一同開始墜落。

“放手啊!”蕭默猛地抓住鐵鎖鏈,向下方抓住自己腳的少年喝道。

倒不是恨這少年慌亂之下抓住自己當救命稻草,因為那是下意識反應,若是隻有他一個人,蕭默可以輕鬆倒翻上去,可如今是兩個人,下面的少年死死抓住自己的腳,根本找不到借力的支點,再抓住自己的腳只能兩個人一起死!

“救救我,救救我!”那少年駭得面如土色,渾身哆嗦,只顧著雙手死死抓住蕭默的腿。

蕭默望了一眼河面,黑光粼粼,上面偶爾還能看見漂浮的木牌,這要是掉下去,鐵定死了!

“怎麼辦?”蕭默終究還是沒忍心一腳將那少年踹下河去,接近腦汁的思索著。

“我…我幫你。”就在這時,一道怯怯的聲音傳來,蕭默轉頭一看,正是那長髮齊臀的女孩。

她兩道彎月眉微微蹙起,猶豫了一下,而後輕輕一跳跳到蕭默所在的鐵板上,鐵板“嘎吱”一陣晃盪,她猛的攥住了旁邊的鐵索,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眼神中還有著驚慌。

天似乎都靜了下來,耳畔的議論聲逐漸遠去,蕭默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你叫什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