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封信,寥寥幾百字卻寫得很潦草,甚至給人以匆忙的感覺,是什麼原因能讓一位母親連給自己兒子寫一封訣別信的時間都沒有的?

最後,這信還有兩處塗改,第一處是寫到‘我們在……’的時候,被直接用濃墨劃掉了,很顯然,這被劃掉的部分應該是地名或是某個大勢力的名稱,因為種種緣故,不便明說,只能劃掉,蕭默仔細端詳這處被劃改的部分,良久也就能看出半個字,這個字上邊一個‘白’字頭完全顯露了出來,可下邊的筆畫則是完全被掩蓋,根本看不清楚。

這最後一處劃改就更多了,完全劃掉了一句話,蕭默估計,母親應該是寫的極為匆忙,完全沒時間考慮了,因為某種原因,又把最後一句也劃掉了。

從這最後的一句話中,蕭默又發現了兩個字,與其說是發現,不如說是推測出更貼切些。

一個是‘不’字,還有一個‘燒’字則是在最後一句話的中間。

“白……不……燒。”蕭默低聲唸叨了一句,旋即陷入了沉思。

乍一看這三個字都沒有關聯,可實際上第一個白字僅僅是上半邊,而最後一句話中的兩個字‘不’和‘燒’則是完整的,所以,不燒應該連在一起的。

“不燒,不燒什麼呢?”蕭默疑惑的晃了晃頭,旋即便把目光投向了手中的信。

不燒信?

有這個必要麼?如果是叫我不燒信,可這信既然是母親您留給我的,甚至您我若不能再見的話,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都可以算作是一件遺物了,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是您留下的遺物,那我能燒掉麼?如果貿然燒掉了,豈不是連最後的念想的寄託都沒有了?

可是,假如不是燒信的話,那又是什麼呢?什麼東西不能燒呢?

蕭默只覺得,這一瞬間,自己的腦袋似乎都快要炸開了,饒是他腦筋在同齡人中其實還是轉得快的,可依舊摸不著頭緒。

“究竟是什麼意思呢?”蕭默眉頭都皺成‘川’字形,苦苦思索著。

時間流逝,就在蕭默苦苦思索時,山道上一陣急匆匆的腳步打破了他的思索,伴隨著紛亂、急促的腳步,還有一陣陣喧譁的嚷嚷聲。

“大夥快點走,晚了,那‘七葉蘭心草’就要被瓜分了!”一道粗獷洪亮的聲音由遠及近,瞬間越過蕭默所在的隱蔽草坪,腳步不停,向山道盡頭趕去。

“七葉蘭心草?”蕭默一愣,瞬間驚醒,連連轉過頭,透過斑駁樹葉的縫隙向發出聲源的地方望去。

因為蕭默所在的地方比較偏,視野受限,一眼看去,除了能看到說話的是一位身著獸皮褲衩的牛高馬大的少年外,其它什麼也看不清楚。

不過,聽著那紛亂的腳步聲,這來的人應該不少,蕭默估計,少說怕也有幾百號人。

蕭默注意到,那說話的少年聲音洪亮,身形特別高大壯碩,粗略一估計,得有近九尺,三百斤開外,就這個體型算是和洪鈞都不相伯仲了。

“快走!”那壯碩少年又喝了一聲,奔跑的速度很快,有點橫衝直撞的味道,然後在蕭默驚訝的目光中,竟將山道正中一棵差不多水桶粗的大樹直接就撞斷了!

“咔擦”

大樹被腰斬,須臾倒下,激起一地灰塵。

“就這麼用身體撞斷水桶粗的樹?”蕭默有些驚訝。

須知,這麼一棵大樹想要用身體在須臾內撞斷,純肉身力量沒有過萬斤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這**力量即便是比不了全盛時期的大力猿,怕也接近了。

“呵呵,又是一個大蠻牛!”蕭默咧咧嘴,悄然跟在隊伍後面。

“轟隆隆~~”

山道上塵土漫天激揚,數百人的隊伍匆匆穿過。

片刻後,蕭默距離那隊伍約百來丈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