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柳珍蓮氣得臉都歪了。

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是上天用來懲罰她的麼?

“泥煤!”柳清葉又罵髒話,“查不到這小子去哪兒了!他最好不要找個地方自行了斷才好。”他走來又走去,突然站住了,“擦!”他突然又一跳,讓瑜柳珍蓮身子往後閃了閃,“上當了上當了上當了!”他神叨叨地念著,道別也不說一聲,徑直往外面跑去。

“你又去哪兒?”瑜柳珍蓮忙在後面問。

“我居然上當了!”他跳著腳回頭,朝老姐莫名其妙吼了一句,已經跑掉了。

“這什麼和什麼……”瑜柳珍蓮自言自語。

鬼都猜得到,喻顏墨肯定是去找電鰻復仇去了。最好是,他也跟他的未婚妻一樣,屍沉大海了好。

“華堂,你對王媽的臨終遺言怎麼看?”書房裡,老爺子沉沉地問水木華堂。

水木華堂掩飾著內心的掙扎,低頭:“華堂不想參與這件事。雅姨媽是我最尊敬的人,媽媽是我的親人。外公非要問我,我只能說,外公可以安排調查,結果由外公定奪,我只能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老爺子有些不相信地眯著眼,“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找電鰻。”他一咬牙,說出這句話。

“你有準備嗎?”老爺子輕蔑地問。

“有,”他回答,“我以前和那個地區有組織打過交道,外公也知道的。還有,常姐答應會幫助我,她應該可以拿得到一些中情局的情報。”

“我要聽一個正當的理由。”老爺子臉色很陰沉,“不要用你可笑的愛情來當藉口,我聽說電鰻已經把那個女人殺掉了,我不想聽到你為了不是利益的事情去花這麼大的力氣。”

“她沒有死,電鰻不殺孕婦。”他硬著回答,dna鑑定已經送來了,醫院裡那具女屍,不是悅菱的。

“理由。”老爺子冷冰冰地重複。

水木華堂一咬牙,往地上跪下。

“我愛她,我要去救她!”他幾乎是擲地有聲地說出來,要在老爺子面前說出這樣忤逆的話,不知道需要多少勇氣。

老爺子看著地上的外孫,他還從沒有因為哪個女人這樣求過他。

“好!”他的答案木華堂覺得有些意外,“既然你那麼愛她,那就像個真正的男人那樣,堂堂正正地去救她。水木家這邊的資源,你可以隨意調動。”

“謝謝外公。”水木華堂從未感受過這樣的驚喜。

“不過,我希望你救了她之後,不要再把她送給喻顏墨。”老爺子又說,卻讓水木華堂的心一沉,“自己真心愛的女人,不應該拿來做交易。你把她帶回來,只要沒有什麼大問題,我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離開水木家的時候,水木華堂只覺得步履沉重。

他要去救悅菱,其實不單單是因為他口口聲聲地愛情,還因為,他要去證實,當年,究竟是不是水木芳,命人殺掉悅菱。現在,又是不是她,收買電鰻,要悅菱的命。

他突然發現,現在的自己,比喻顏墨、比悅菱,比任何人都更需要急切的知道,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

“我好熱啊。”下了飛機,悅菱就一直嘰歪著,“這身‘外套’一點也不透氣,能不能給我換一身啊。”

“千面比你還熱,也沒見他吭過一聲。”京目不斜視地回答。

悅菱看了一眼一旁又矮又胖的“美國大媽”,不吱聲了。

真是奇怪,千面明明個子挺高的,化了妝出來,卻好像矮了一截,而且他說一口奇怪的美式英語,和中年婦女的聲音無疑。

這世上,居然有人能把易容術做得這麼好。她偷瞄一眼他的腿,粗壯的胖腿上居然還看得到毛孔和金黃色的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