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伍青青平視起來,伸出柔軟的小手輕輕托起伍青青的下巴,四目相對,沐寂北雙眸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似乎經歷這麼多事以後,一切已經塵歸塵,土歸土,恨也只是單純的恨,不夾雜多餘的情愫。

“你還記得寂晴麼?”沐寂北柔聲開口。

伍青青身形一頓,眼中閃爍著錯愕,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沐寂北繼續溫柔道:“如今你是不是過的很幸福,有人人羨慕的地位和身份,有用不盡的金銀珠寶和財富,有權傾朝野卻視你如珍寶的夫君,有可愛聰慧的兒子,有和諧美好的家庭,有人人傳頌的過往,甚至還有值得期待的明天。”

伍青青不知道沐寂北要說什麼,卻只是愣愣的聽著,說不出話來。

沐寂北好似自言自語的開口道:“你看,你擁有了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足以讓所有人羨慕的一切,所以,你看你是有多幸福。”

“你到底要說什麼!”伍青青內心升起無端的恐懼,她到底是誰,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我只是想說,為什麼你純潔的外表下卻有那麼險惡的內心,你可還記得曾經有一個叫寂晴的女子為了保護你不惜以身犯險,為你多次抗下刀槍劍雨,才讓你這一身皮囊完好的似上等白玉,沒有一絲瑕疵。”沐寂北雙眼直視伍青青,聲音中並沒有質問,只是帶著絲悵然。

伍青青一把推開沐寂北,沐寂北一把抓住伍青青的手,紋絲不動:“是不是覺得今日這一幕好熟悉?是不是覺得這一切似曾相識?你可知兩年前寂晴就是在這裡親眼目睹了這一幕,親眼目睹了你同安月恆交頸纏綿,親耳聽見他愛的男人和她保護的女人將她棄若敝屣。”

伍青青瞳孔微縮“你是誰,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

伍青青整個人向後蹭去,試圖遠離沐寂北。

沐寂北勾起唇角繼續道:“因為心虛,因為嫉妒,也因為害怕,你讓她萬箭穿心而死,甚至還要剜去她的雙眸,是不是。”

伍青青的雙眼瞪的溜圓,好似見鬼了一般,沐寂北卻突然語氣一轉,陡然凌厲道:“是不是!”

伍青青一怔,突然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大聲嘶吼回去:“是!是又怎樣,她不過是撿來的賤婢,有什麼資格做王妃,王爺愛的是我,是我,她憑什麼要佔著王妃的位置,所以她該死,她該死!”

“伍青青,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六十二年,她為你擋下飛來的箭羽,肩胛骨半年不曾痊癒,六十四年,她為你擋下週寧兒送到嘴邊的寒毒,從此飽受陰毒侵蝕,六十七年,只因為你胡鬧私闖軍營,她頂替你成了敵軍的人質,飽受鞭打,七十年,你說這輩子你們是姐妹,從此不離不棄,於是她用她缺損的手指為你學著縫補衣衫,誰知你轉頭卻是棄之敝屣。”沐寂北一件件數來,青瓷在遠處紅了眼睛。

有人說小姐狠毒,可是她想說,小姐從未對不起過這些人,縱然她手染無數鮮血,傷及無數無辜的性命,可是為了那些她在意的人,她卻甘願揹負起無數的罪孽,承受無數的傷痛,可是到最後,這些不過都成了諷刺她愚蠢的一場笑話。

“你。你怎麼會知道。你。”伍青青別過頭,似乎害怕沐寂北提及這些,當那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那一雙澄澈的眼睛也隨之而來,好似她永遠的夢魘,逃脫不掉。

沐寂北不想繼續說那些過往,因為每當提起,所證明的不僅僅是伍青青的鐵石心腸,更是證明著自己當初的愚蠢。

“你說,安月恆愛你,所以她該去死,可是如今,你看,安月恆說他愛我,所以,是不是你也該去死。”沐寂北柔聲道,笑著對伍青青開口。

伍青青發瘋的搖頭,似乎有些承受不住這接踵而來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