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人。”

“女人……”蘇青喃喃道,手指又不自主地與頭皮摩擦起來。

聽了南榮子允的描述,孤城亦陷入沉思。按理說,若是仇家,一定會下殺手。若是反賊,既然認出了南榮子允,便不會輕易放走他,況且他不會武功,抓他簡直易如反掌。

那麼為何,南榮子允如今活生生地躺在這裡?還衝自己死不要臉地笑開花……

孤城想到這裡,正好迎上南榮子允的笑臉,嘴角僵硬抽搐了兩下。“你不覺得,你現在能坐在這裡,十分不合理嗎?”

或許正是從那晚起,每當面對孤城時,南榮子允竟能常常感受到他眼底那一把寒光利劍。但這麼多年來,孤城的利劍從不對自己出鞘。

從小到大,南榮子允可以在孤城面前嬉皮笑臉無所不言,即便惹他生氣,也能靠著死皮賴臉軟磨硬泡的本領討他原諒。

可近來這段時日,與孤城每一次交談,南榮子允都難免語塞。

此時此刻,亦是如此。

“會不會……跟斗笠有關!”

“斗笠!?”

蘇青一語驚人,倒不是因為她點醒了誰,而是兩人無法理解“斗笠”這玩意兒與南榮子允遇刺有何“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關聯……

在蘇青眼裡,這兩個字是理所當然,完全忘記了是自己私自給別人取的外號。這會兒倒是想起了“刀疤”——莫名其妙。

“我這不是為了方便說話,醉仙樓那晚,那個黑衣人,戴著個斗笠,”蘇青的手在南榮子允面前不停比劃,儘量顯得自己的描述生動形象,好讓他回憶起來,後又轉向孤城,繼續比劃道,“那晚你在青蘇府,發現的那個鬼鬼祟祟偷聽的人……”

“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孤城似乎明白了蘇青的意思,照南榮子允所言是個女人,那麼蘇青指的,應該不是“斗笠”,而是崖邊那晚,偷襲他那個神秘女子。

“沒錯,她與斗笠一定有關係。”語畢,蘇青咬住下唇,表情愈發糾結。敵在暗,我在明,日後還會遇到多少危險,誰也無法預料。

最令蘇青放心不下的,便是南榮子允。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可敵人盯上南榮子允的目的卻無從得知,他這個眾所周知的逍遙王爺,到底是什麼引起了敵人注意?“斗笠”與神秘女,背後是否還有人操控?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難道不是巧合,而是某人醞釀的陰謀?

一個個問題迎面砸來,蘇青揉了揉太陽穴,頭疼不已,關鍵是這兒還有個最大的問題——她自己,一個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存在。

“話說回來,天還未亮,你那麼早出去做什麼?”蘇青的思緒被孤城的聲音拉了回來,轉而將目光定格在南榮子允臉上,不再去想其他的事。

有時間為毫無頭緒的事情煩心,不如著力於眼下——讓生活的利益最大化。蘇青這樣認為。

“我去買包子啊。那個……”這次順著南榮子允指的方向,蘇青才看見桌上放著用紙包起來兩個拳頭般大的東西。“原來孤城方才就是讓我看這個?”蘇青心念道,為錯怪他有些過意不去。

一看孤城擺出那副“任你如何編,我就是不信”的嘴臉,蘇青忍不住想在他額頭上拉一條橫幅,用黑體四號揮上幾個大字——真是一場好戲。

南榮子允亦領會到孤城的態度,卻得裝作糊塗,自顧興致勃勃道來,“你們有所不知,這兒幾里開外,有一家包子鋪,主人姓李,人稱李包子。他家的包子在這一帶可是頗有名氣,你們好不容易來這兒一趟,不嚐嚐怪可惜了~”南榮子允頓了一下,只聽一陣“唔啦嘰哩”後,無奈搖頭微笑道,“樂心姑娘,不急,你慢點吃,吃完了再說。”

“……”孤城見蘇青嘴邊的包子汁液飛濺,肉餡側漏,吃包子之人頻頻點頭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