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宮嘯死後,北宮家族也被當今聖上用雷厲風行的手段扳倒,如今,樹倒瑚猻散,她不由得唏噓不已。

在得知北宮家族失勢後,花閉月雖然感慨萬千,依然派人打聽了蘭兒的下落,原來蘭兒在北宮家族倒臺後,周圍侍婢偷走了她所有的財物,她只得另謀出路,挺著肚子在各處客棧彈曲兒賣藝。

怎料到,有一日不慎動了胎氣,被酒樓老闆給抬了出去。

只可憐她身無分文,躺在床上昏迷了幾日,幸好周圍鄰居同情她,每日送來一些餬口的飯菜。

於是,花閉月派人把蘭兒從江南接來,待抵達雲王府邸之後,她的身子已是非常虛弱,奄奄一息。

此後,花閉月請出玉流觴親自替蘭兒診治,經過一番調理後,蘭兒終於產出一個七斤重的女嬰,母子平安,而蘭兒的夫君也緊鑼密鼓地追隨而來,算得上是一家團聚了,待花閉月瞧見這男子時,沒想到蘭兒看中的男人居然是一位毫無地位,神情木訥的園丁。

如此之人竟敢與北宮嘯的妾侍苟且,真是人不可貌相!

花閉月看過此人,知道他雖算不上可靠,便暫時留他在此地照看花木。

此時風夾雜著牡丹花的淺淺清香,院內一片安詳的氣氛。

雲王府荷塘水中養著幾尾漂亮錦鯉,清波如碧,泛起漣漪,荷葉如傘,紅魚悠遊,著實愜意。就在花閉月昏昏欲睡的時刻,忽然從外面闖來一人,而府內並沒有安排侍衛,所以此人暢行無阻,衝進門來,花閉月抬眼一看,正是那看似木訥的花匠,果然有幾分膽量,然而,下一刻花閉月便不這般認為了,只見他兩眼滿是駭人的光芒,驚恐萬分地跪下,向花閉月求助道:“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家娘子吧,她……她……受了驚嚇,到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

花玉兒蹙眉,立刻問道:“發生了何事?”

花匠哆哆嗦嗦道“府邸後院……好像……有不乾淨的東西!”

花玉兒神色一變,斥道:“你胡言亂語什麼?”

“我發誓,絕對沒有胡言亂語啊!不信你去問問幹活的小廝!”

花閉月漸漸浮起疑惑的神情,理了理裙裾上的流蘇:“此話當真?”

“當真的!”花匠搗頭如蒜。

待花閉月與花玉兒來到了後院,看到小廝縮在屋子角落,頭髮散亂著,面色煞白,渾身如篩糠般顫抖著,彷彿是見到什麼可怕的事物,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花玉兒連忙問道:“你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何事?”

小廝顫聲道“鬼,我看到有刨”

“鬼是什麼模樣?”花玉兒低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廝蜷縮著身體,不斷地發抖,不敢回答,彷彿不堪回首,也彷彿不願意去想。

花閉月目光淡淡地掃過他,慢慢說道:“既然說蘭兒受到了驚嚇,我們還是先去看看蘭兒好了!”

花玉兒應了一聲是!

待兩人來到蘭兒屋中,看到蘭兒臉色蒼白,緊緊地緊著下唇,彷彿隱忍著巨大的恐懼,卻難以掩飾她面容流露出的,難以置信的神情,花閉月瞧見她的額上全是細密的汗水,褻衣也已溼透了,趕緊派人出門去端了一盆水和拿了一條毛巾。只見花閉月慢慢絞乾了毛巾,親手替她擦拭額頭,而蘭兒的身體冰冷駭人。

”蘭兒發生了何事?”她的聲音溫和柔軟,彷彿有安定人心的魔力。

蘭兒微微舒了口氣,抬眼看向花閉月,輕聲道:“花小姐,謝謝你親自來看我,其實一事情是這樣的!”她先抽了口冷氣,接著緊了緊胸口的衣衫,顫顫巍巍地道:“昨夜……半夜我依稀聽到外面下雨了,窗扇一直在”哐當哐當“的敲著,屋子裡忽然變得好冷,隱隱約約好像是漏進冰涼的風,我忽然聽到孩子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