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迫、獨裁、昏頹和不講道理各種讓人憎恨的特質。

其實這很正常,每一屆十九區學員對林教官的看法都是如此,從來沒有改變過。

小林教官從基地裡消失了一年,所有人都沒料到他還會回來。他瘦了很多,像是吃了很多苦,神情裡總有些萎靡不振的東西。回來之後的一段時間他都呆在房間裡一個人打遊戲,很少出門,很少見人。和他交好的幾個教官去看他,都被滿房間的空啤酒罐和零食袋嚇回來了。

“我被人拋棄了,”小林教官一邊打遊戲一邊頭也不回的說,“失戀皇帝大,十九區的菜鳥們就暫時拜託諸位操心了。”

幾個同樣失過戀的單身男人認為小林教官需要時間去平復傷口,於是丟下他一個人,繼續呆在那滿是零食碎渣的房間裡。林風聽憑自己發黴發了一個星期,然後某一天黃昏突然出來活動,就像冬眠覺醒後迫切需要補充食物的野獸一樣,衝到十九區去把他的學生們統統操了個遍。

幹什麼呢,林風有些賭氣的想,這明明是我的地盤,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僅僅是你羅冀的勢力,就算是你的名字都不能出現在我的地盤上。

別以為你能對我施加一絲一毫的影響,我已經自由了!

我已經從你的拘禁和懷抱裡走出來了!

林風坐在食堂裡,盯著面前因為天熱而格外難以下口的黑椒牛排和啤酒,突然想起羅冀一勺一勺攪動碗裡晶瑩剔透的涼粥,然後非常溫柔非常穩妥的,一口一口喂到自己嘴巴里。

……我是不是……也從你的愛情裡走出來了呢?

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卻始終覺得自己什麼也沒有得到的小林教官生著無來由的悶氣,用叉子奮力戳著盤子裡的牛排。

食堂里人很多,從十五到二十九區的教官和學員魚貫而入,坐在標有自己號碼的餐盤前。學員在吃飯時嚴禁說話,只有教官和工作人員肆無忌憚開啤酒、說葷笑話、碰杯罵孃的聲音。

突然一個工作人員推開食堂的門,高聲叫道:“十九區的林教官!林教官!”

林風正沉浸在自己憤怒又咬牙的情緒裡,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怎麼?”

工作人員揮舞著手裡的信封,變魔術一般從身後捧出一束火紅的玫瑰花,笑出一口白牙:“您的信——是真的信,寫在紙上包在信封裡的。還有這束花。”

噓聲四起。

那幫狗孃養的夥計們瘋狂的吹著口哨,拼命拍桌子敲板凳:“Lin!Lin!玫瑰和情書!是玫瑰和情書啊!”

“他媽的!是誰把妹把到基地裡來了?”

“什麼把妹啊明明是有哪個小姑娘思春了!喂,這鬼地方哪來的玫瑰?空運來的?”

“Lin!拆信大家分享,快啊夥計,別不厚道!”

……

林風遲疑的接過信封,那一大束玫瑰抱在懷裡,因為數量太多而不得不抱了個滿懷。信封是普通的航空快遞,他拆開來以後還往下抖了抖,確定沒什麼粉末或不該出現的東西,然後只見輕輕抖出來了一張紙。

這年頭,還真有人用紙寄信?

林風突然覺得心臟被什麼東西攫住了,滿滿的脹大了什麼東西,哽在胸口,沉沉的呼吸不過來,又壓迫心臟跳動得格外明顯。

“快點啊Lin!”二十七區的楊教官帶頭拍桌子叫囂:“夥計們!上去搶!有照片沒有?”

“照片!有沒有照片?”

“是中文,誰給翻譯一下?楊!快過來!”

林風一腳踹翻那傢伙一把奪回信紙。薄薄的格子紙上寫著兩句話,明明是最簡單的漢字,每一個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就完全無法把意思傳遞到大腦裡。

因為腦海裡好像被什麼堵住了,嗡嗡的,因為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