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不麻煩的,你有事要阿儒辦,只管說來就是,可當不得如此客氣。”

梅氏笑容愈發深厚,輕聲慢語道:“昨兒侯爺在府裡說華娘要去考太學院的女學,玉兒昨晚回去,也吵著要跟姐姐一塊,說姐姐要是去讀書了,自己也要跟在姐姐身邊。

吵吵嚷嚷的,讓我頭痛了一晚上。我想著她們姐妹這麼多年都沒有分開過,華娘自己一個人去上學也孤單,玉兒又跟華娘姐妹情深,所以今兒想來你這裡問問,二弟能不能也幫玉兒也報個名?”

姜氏正端著茶杯的手微不可見的停頓了一下,快得讓人絲毫不察,她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看著梅氏期盼的眼神,想了想,道:“玉兒不是還未滿十歲?”

她記得小姑娘的生辰還沒有過來著。

梅氏微微挑眉,笑了笑,“也不差那幾個月時間,女學也不會要求閨秀們把她們的生辰八字一一上報。”

梅氏既然這樣說了,姜氏也不好在這個問題上與她爭辯,行不行的,也不是她們婦道人家說了算,總要女學那邊首肯才行。

姜氏微微頷首,應了下來:“等阿儒回家,我把大嫂的意思跟他說。”

梅氏見姜氏這麼上道,臉上的笑容深了許多,想到自己昨晚想的主意,笑容緩緩收了起來,神色猶豫不決的。

這麼明顯的變化,姜氏又不是眼瞎了,只好詢問:“大嫂,可是還有煩心事?”

梅氏嘆了一口氣,臉上是恨鐵不成鋼的惱怒和深深的自責,

“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錯,玉兒這麼大了,先前也不抓緊她的學業。是我太寵愛她,說要去玩就去玩,絲毫比不上華孃的毅力,跟在她姐姐身邊,沒有學到她姐姐半分的努力。

她姐姐都有能力報考太學院的女學了,她才會那點微末伎倆。她昨晚吵著要跟華娘一塊上學,我就說她,讓她好好待家裡,我給請西席回家,讓西席好好教導,等學得差不多,再去報考。這孩子死活不肯,說我阻礙她與華娘感情深厚。”

說到這裡,梅氏頓了頓,滿臉為難,好像有難言之隱似的,

“二弟妹,我是想著,玉兒的琴棋書畫,可能就畫畫能看得過眼,四書五經可比不上華娘,二弟能不能讓女學的考官通融一下?畢竟,二叔也在太學院這麼多年了,考官不也是他的同僚?同僚之間,這等小事,豈不是舉手之勞?”

隨著梅氏一番話,姜氏的心情猶如天氣般變化多端,先是聽到玉兒想要跟著華娘一起上學,為她的上進感到愉悅,待聽到梅氏話裡話外,意思像是說華娘只顧自己,不顧著妹妹,就心感不悅,等聽到最後說要丈夫幫忙走後門的時候,滿腔的憤怒差點壓抑不住。

若然不是多年的涵養,換個人在她面前說這些,她能當面呸那人一臉!

多大的臉!

把走後門說得如此輕巧,還“舉手之勞”!

夫妻共枕多年,她豈會不知丈夫的性子,剛正不阿,時常仰慕那些名留青史的大儒,把那些前輩當做我輩楷模,時刻三省吾身。

這樣的人,你要他走後門,就是侮辱他,把他這麼多年來的品格都放在地上踩。

家裡的孩子,包括煊哥兒在內,還有他們夫妻的兩個親子,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太學院的,丈夫從來沒有搭過手,便是這次華娘想入學之事,他也只是藉著便利,幫忙報名而已,其他的一點都沒有做。

丈夫又不是那等愛面子之人,時常說有多少本事就吃多少的飯,難道除了太學院就沒有好的學堂了嗎,常言道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書讀的怎樣,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哪曾想今天居然被人如此誤會。

說這話的還是自家的大嫂,合著不是你家相公的名聲,你就可以隨便糟蹋是吧?

姜氏心底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