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我說之前,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就是放過你小姨,不要再起訴她。”

簡夏低頭,淡漠的雙眸不帶任何一絲情緒地道,“季夫人,你是年近六旬的老人家,來跪我這個小輩,實在是不妥,你還是起來吧!”

肖美芳喜出望外,立刻便歡喜地問道,“這麼說,你答應放過你小姨,不再起訴她?!”

“對不起!我沒有什麼小姨,我要起訴的,是蓄意要殺死我和我丈夫,還有我的孩子的人。”在肖美芳突然變得無比失望的情色下,簡夏頓了頓,半是嘲諷半認真地道,“所以,季夫人,你還是起來吧,不要跪錯了人。”

肖美芳哪裡願意起來,她已經年近六十,就季詩曼一個女兒,再者,她明白世間人情冷暖,她風光了幾十年,更不能到了晚年,名利地位不保,失去一切,成為眾人嗤笑的對像。

“夏夏,你外公已經把什麼都告訴我了。”拉著簡夏的手,肖美芳開始聲淚俱下,淚眼婆娑地道,“你知道嘛,雖然你的親外婆去世這麼多年,可是,你外公心裡,卻從來沒有放下過你的親外婆,所以,從小到大,你外公寵的人,一直是你媽媽,從來都不把你小姨這個女兒當回事,所以,才會導致你小姨從小沒有受到嚴格的管教,被我寵壞了,做事偏執,一意孤行!”

說著,肖美芳擦了把臉上的淚,又繼續道,“但是,你小姨她不是個壞人,她只是太喜歡冷廷遇了,太想要嫁給他,和他在一起,她也根本沒有想過要開車撞你們,那天是她吸了冰毒,產生了幻覺,沒有控制住自己,所以才會撞上你們的,她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故意的。”

看著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肖美芳,簡夏卻淡漠的像個冷血動物一樣,沒有絲毫情緒地道,“季夫人,這些話,你還是留著在法庭上,跟法官說吧。”

話落,簡夏用力甩開了肖美芳的手,越過她,大步便要往外走。

“夏夏,就算你不願意原諒你小姨,那你也總得為你外公為你媽媽著想吧?”簡夏才走一步,肖美芳又拉住她,繼續道,“你外公兢兢業業奮鬥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到了今天的位置,過不了幾年,也就該退休了,你總不能讓他,因為你小姨犯下的錯誤,而毀了他一輩子的榮耀成就吧?”

背對著肖美芳的簡夏,渾身微微一顫,原本不帶任何一絲情緒的眸底,劃過一抹黯然。

“夏夏,你媽媽是一個很寬容的人,如果她還活著,她一定希望你外公好好的,希望你外公功成名就,能風風光光的退休,安安穩穩地過完以後的日子,你難道不想嗎?”

“季夫人,你口口聲聲都是我外公,我媽媽,那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因為你的女兒而死去的人?”簡夏倏地回頭,瞪著肖美芳,目光凌厲,染滿怒意地道,“你們因為有權有勢,就可以隨便把普通老百姓的性命不當命,把自己女兒的命卻看的比什麼都金貴,你這樣做,良心能安穩嗎?晚上睡覺的時候,能睡的著嗎?就不怕死後,下地獄,閻王爺都不放過你們嗎?”

肖美芳沒想到,簡夏突然間會做出這麼大的反應,一時間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失去了反應,除了怔怔地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肖美芳無話可說,簡夏不禁淡淡一聲嗤笑,繼續道,“是,季常委失去了季詩曼這個唯一的女兒,確實可憐,可如果他拿老百姓賦予他的權力不當回事,以權謀私,徇私枉法,若是被人告發,最後被中央處置,那他的晚景豈不更是淒涼?!”

“不會的,不會的。”肖美芳搖頭,緊抓住簡夏的手腕,“夏夏,你肯定不會去告發你外公的,是不是?如果你媽媽還活著,哪天回來了,季家沒有了,那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簡夏閉上雙眼,無奈地輕籲口氣,然後再次用力,將自己的手從肖美芳的手中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