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簡直是宣判兩人死刑,斷頭臺又上一次。

張美人急道:“娘,我們開溜吧!這一溜,啥事也沒了。”

秦曉儀道:“能溜麼?那豈非罪證確鑿?”她從未做過對不起張天師之事,臨老還要犯錯,實是極大挑戰,難以下定決心。

張美人道:“不走,難道要我跟那瘋父子過一輩子?孩兒死也不願!”

秦曉儀道:“你爹已出面,恐躲不了;可要先和玉天君談談,暫時安撫過關,以後事以後再說!”

張美人道:“談什麼,這個大花痴,只會壞事!且我是宋兩利之妻,憑什麼跟他談!”

秦曉儀急道:“現在連宋兩利也不能提,你爹已說他是妖人附身,就快將他給困死,你這一提,什麼都完了。”

張美人道:“豈有此理,那小孩呢?總不能說她不是我生的吧?”

秦曉儀道:“她的確非你所生……”言詞卻顯心虛。

張美人冷道:“你們比玉東皇更瘋狂,不說啦!”轉身欲抱小孩離去。誰知四名天師弟子已攔來,直道掌門有請!

張美人冷道:“去就去,我才不怕!總得讓我換件衣服!”

天師弟子放行,張美人回到房中,換件素青衣衫,隨即拿出五支銀針,唸唸有詞地將銀針偷偷插在腦門,正是“五鬼定魂術”之法門。當時她在受玉天君逼迫時,知道此方法可行,故耍了手段從玉天君那裡學得方法,此時為免被宋兩利再洗腦玩花樣,乾脆暗中定住,反正頭髮甚多,誰亦發現不了。此時腦門雖疼,卻能因此醒腦,忒也安心不少。

此“五鬼定魂術”分醒腦及攝魂二種,她乃耍出前者,故未昏迷,終肯面對宋兩利。步出廂房,道:“走吧!”

秦曉儀急道:“阿美,你還是走吧,一切娘來擔待。”

張美人道:“不必了,孩兒已有萬全準備!”大步踏去,秦曉儀只好硬著頭皮跟去。

四弟子緊跟其後,待送至殿廳後,自動退出二十餘丈,以遵張天師命令。

廳堂內眾人早望穿秋水,張美人母女始姍姍來遲,玉天君暗喜,相會已不遠。

張美人卻出奇冷靜拜向四天師,秦曉儀則賜坐天師左側,心虛使她混身不自在。

張天師道:“人都來了,不必多說,開始施法吧!”倒要瞧瞧綠龜法門如何施展,這般了得?

張美人落落大方坐於正中蒲團上,瞪向宋兩利:“還不過來!玩何把戲?”

宋兩利幹窘道:“你還是那麼堅此百忍,永不變心?”

張美人邪笑:“放心,你賴不掉!”

宋兩利無言,亦坐而其對面三尺處另一蒲團,兩人目光瞅纏,各露怪異表情。

張美人存心拖宋兩利下水,以懲他胡搞且未遵守諾言協定,宋兩利卻擔心張美人一口咬定自己是丈夫時,不知是何局面。

玉東皇已等不及,道:“快快施法,還我媳婦兒!”說話間仍往秦隢儀送笑臉,道:

“儀妹妹,咱可親上又加親了!”

秦曉儀冷眼以對,不肯回話。玉東皇只顧暢笑,為保持風度,未再失態,催往宋兩利:

“快快發功!”玉天若神情揪緊,一切狀況即將明朗。

眾人目光皆盯注兩人身上,一場移神換靈洗腦大法即將展開。

宋兩利待要發功,腦門實亂,不得已拿起蓮花師太素雲飛所贈羊皮酒袋,帶窘瞄向張天師等人:“抱歉,不喝酒,發不出靈功,請包涵!”張嘴咕嚕咕嚕灌去。

張天師暗斥酒鬼。張胡英暗道奇怪法門。玉東皇爽聲笑道:“好功夫!”

玉天若凝神以待,他知越醉越發功,暗道:“多灌一點!”秦曉儀、張繼老卻暗祈法術失靈。張美人則暗自竊笑,這小子名堂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