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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昂著頭雙手抱拳左右相揖,算是回禮。不過分別對生著一顆健碩和尚頭的中年人以及一個山羊鬍子的老頭兒將頭點了兩點,而後,禮讓關鳴川進入雅間。
“關副官,你到過這小碼頭沒有?”落座後,石增福問。
“到過一次。”關鳴川答,也問,“就在這裡等?”
“就在這裡,我已打了招呼,有訊息了就趕快送到這裡來……”
石增福話還沒有說完,大堂裡響起和尚頭粗獷的噪門:
“那天,一個跟兩江總督端方過從甚密姓大田的日本浪人,在南京夫子廟集市上看到一卷黃黑色的紙卷,是一件草書紙本書帖,引起了注意……”
“五哥,這人是誰?”關鳴川問。
“哦,這人楊和尚,本是湖北新軍的一個兵弁,辛亥那年,隨督辦粵漢、川漢鐵路大臣端方入川,不知為啥脫離了軍隊,就跑到這碼頭來了,新近才嗨了袍哥,這人慣於吹牛皮。”石增福口氣裡滿是不屑。
關鳴川又側耳去聽大堂內的龍門陣。
“大田仔細讀帖,辯讀出如下一些文字:‘足下各如常。昨還殊頓。胸中淡悶,乾嘔轉劇,食不可強,疾高難下治,乃甚憂之。力不具。王羲之。’”
“如此,定是王右軍《乾嘔帖》矣。”是山羊鬍子的聲音。
“這人是誰?”關鳴川又問。
“哦,這人叫高松柏,是前清舉人。進來時,你沒注意,他後腦勺上還留著一根豬尾巴呢。”石增福見關鳴川側耳向大堂聽得十分專注,也就不多說話。
“大田雖然看到了王曦之三字,並不敢輕信。這個日本人也讀過一些中國古書,知道王羲之真跡早已失傳,傳世的王羲之書法墨跡都是後世的臨摹本,真跡都給李世民帶到昭陵裡去了。”
關鳴川聽出楊和尚講的大概是這樣一個故事:
一個叫大田的日本浪人在南京夫子廟偶然發現了一件我國晉代大書家王曦之《乾嘔帖》的真跡,盤問文物販子,供出是盜墓者從唐太宗李世民墓昭陵裡盜出。大田以極低的價買到手後,找鑑賞字畫的行家端方給鑑定。端方果然有一套,展開那捲黃黑色的紙卷,先看了上面的文字,次逐一去看上面歷代收藏者的印章、題跋,見從晉到唐,各個朝代收藏家都收藏過,遂初步推定這個東西是晉代的。而後,又從筆墨、紙張、字型變化方面進行推敲,最後斷定這件《乾嘔帖》定屬真跡無疑。大田聽端方如此一說,大喜若狂,連連聲言要帶回去獻給日本天皇。然後,他聽見楊和尚提高了音量:
“由於紙卷長埋地下,歷經千年,已受潮腐朽,大田聽端方建議,遂將那件書帖送到南京城內最好一家蘇裱店去裱褙。”
楊和尚埋下包袱,慢慢品茶,留下足夠時間讓茶客去議論。
果然,大堂內立刻七嘴八舌議論開來。
“啥叫《乾嘔貼》?”有茶客疑問。
“《乾嘔帖》,又名《如常帖。。。。。。
“如果真是真品,那就是國寶了,就這麼輕易讓日本人弄走,唉,叫人扼腕呀!”有人嘆惋。
“老楊,到底給日本人弄走沒?”有人迫不及待。
“話分兩頭,”楊和尚美滋滋喝了一氣茶,不緊不慢開口,“湊巧,有號稱‘三劍客’的三個革命黨人當時潛蹤到了南京。這三個人,一人號一槍必殺,一人號一刀奪命,一人號一掌追魂,都是中山先生同盟會的成員。三人到南京,本是為了策動一次起義,在客棧下榻時,意外聽到了這個訊息,書帖在蘇裱店裡已經下了繃子,裱褙好了正在打磨,第二天就要取貨走人了。三人一片愛國熱忱,認為國寶豈可流失外邦,當即商定將它事放一放,要來奪回國寶。蘇裱店裡自然僱得有本領超群的保鏢,不過三人更是頂尖人物,沒費勁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