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綰娃:“有事?”

“舅舅,娃娃飛不了了,”扁扁嘴,娃娃欲哭,“見不到胡胡了……娃娃要胡胡!”

“糊糊?”這又是什麼東西?

“胡胡!”

原來,綰娃這樣的幽冥魂一旦成了胎便可以縱橫三界,乃是早有靈智,但法力卻要靠慢慢修煉得來提高,現在不過也就是有了仙體罷了。千冷則不同,一出生便有水神功法,但靈慧需要時日養成,一如普通嬰孩兒一般,需要逐日成長。故而,這幾日內受了葉寒影響,綰娃也會如普通三四歲的孩兒一樣說話了。

“就是胡胡!”娃娃的小手在舅舅臉上戳了戳,“胡胡!”

原來,是鬍子。

“娃娃在哪兒見了舅舅有鬍子?”楊戩思量了半晌,也沒想出來是誰有自己這樣一張臉卻帶了鬍子。

“長安……長安!紅花……長安!”綰娃拍手,顯然很高興,“胡胡說‘太有趣了’,胡胡好,胡胡最好!”

難道,是不同時代的人?

難道……是他?

楊戩告訴自己要冷靜,抱著娃娃的手卻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娃娃,告訴舅舅,你在什麼時候的長安見到那長鬍子的人?”

“娃飛了好久……好久……飛了、飛了四天!”

一天,便是百年。

或許……真的是他!

楊戩笑了笑:“娃娃還會見到他的……現在,好好睡吧,睡大了才能見你的鬍子舅舅,乖。”施了個安魂訣,放下熟睡的綰娃,楊戩心裡說不出是高興還是膽怯。

千冷的哭聲讓他來不及多想,急忙將外孫抱了起來。

毓兒傳訊,說天庭和西天都出了些事故,又是個多事之秋了,或許自家子孫真要逐一暴露,才能平定一些?

門,開了。

敖凌走進來,笑盈盈地接過千冷親了親。

“豬八戒偷了你的長明燈下界。”

“本來,所有人也都低估了他。”敖凌聽了,並不驚訝,“他本來也不過才飛昇千年,剛一到天庭便作了天蓬元帥,掌管八百里天河,難道真的是一如平日裡那般裝出來的無能麼?騙得了誰來!”她冷笑,把千冷輕輕放回到楊戩懷裡,“這豬天蓬果然是個高手,既不露鋒芒,也不失本色,件件事都得圓滑周全,最後仍是中庸取勝,我猜,若不是對那靈蟾動了真情,他也不會棋行險招,出此下策。”

“是啊,這頭豬,果然隱藏得夠深。”楊戩冷笑,“毓兒處事,倒還放心。”拍了拍千冷肉嘟嘟的身子,似乎,這八百里天河,真該找人來管管了。

忽然,門口一陣腳步聲,兩個人同時緘口不言,只是在逗弄孩子而已,原來,是葉寒端著羹湯走了進來。

“老爺,夫人。”葉寒失禮,竟然十分的穩重——她在這裡月餘,大姑娘說的,她總不敢違背,家裡也沒把她當丫頭使女,除了需要看管孩子,日日也是錦衣玉食,比起在家裡也是不知好多了少倍了。

楊戩點點頭,將千冷放到她懷裡。

待而人離去,葉寒方才把熟爛的羹湯慢慢餵給懷裡的千冷。其實,她也有所懷疑的——老爺、夫人看起來還很年輕,為什麼孩子孫子都不小了,還有最少露面的老祖宗,就算臉上戴著面紗,但依稀看去也不過是雙十年華,竟然是老爺的母親,實在是匪夷所思!

難道,江湖人,也有不老的傳說麼?

正思量,忽然聽見有人叫門,急忙放下懷裡的千冷走了出去,一開門,居然是個與老爺十分相似的少年,俊秀清雅,翩若驚鴻。

“啊……”葉寒登時傻了,呆呆地愣在那裡。

“你是葉寒?”少年略微低下頭,眼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千冷和娃娃都還好麼?”說話時候,人已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