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絕心那麼一位多金的主兒坐在那裡,卻並無哪位姑娘前去打擾,亦或勾引。

酒壺裡的酒空了一回又一回,沈絕心終究酒量有限,她保持著清醒的意識,不敢在這樣的地方過度飲酒。紅袖坊內往來客人絡繹不絕,獨獨不見惹人眼前一亮的風景。心裡不知是何滋味,明明清楚裳媚兒是那般無人可敵的精明,卻分明擔心她羊入虎口,受人欺負。細微的擔心輾轉擴大,沈絕心捏著杯子,眉頭始終深鎖成愁,化不開,解不得。

嘈雜的嬉鬧沉醉在姑娘們顯露無遺的身姿當中,明明歡聲豔曲兒不斷,卻始終飄不進沈絕心的耳中。那個狐狸精,至於這麼久還不回來嗎?難不成,她當真。。。下意識的猜測叫沈絕心捏著酒杯的手抖了一抖,她的眼睛有些酸,稍稍用力揉了揉,耳邊的嘈雜突然停下。

前來紅袖坊的客人其實都知道,這裡的掌家兒風姿絕色,非尋常的美人兒可比。然而他們也清楚,這位掌家兒時常神出鬼沒,偶爾露個面兒,驚豔了眾人,卻不曾與任何人有所瓜葛。她就是那般讓人可望而不可及,所有人妄想將她擁有,可妄想終歸只是望向,莫說淺及的一親芳澤,縱是短距離的接觸,都成了不可能的美夢。

當一抹豔紅席捲諸位賓客的目光,所有人都停止了原有的動作,直勾勾的望著從二樓緩緩而下的絕色,失了神,亦被勾了魂。今日到底是什麼日子?他們竟有幸親睹紅袖坊的掌家兒現身大堂?快瞧啊,她連下樓的姿勢都那般誘人,一步一步,彷彿踏在眾人的心上,任誰都難抵其中誘惑。

及腰的長髮垂於身後,裳媚兒攏著微微敞開的紅衣,媚眼如絲,未曾飲酒,已是迷離。似乎注意到周圍的安靜,她只微微一笑,幾乎顛倒眾生。沒有開業之初的迎賓之言,裳媚兒自動過濾掉那些惹人生厭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繞過一桌又一桌客人,亦引著他們的心情自驚喜到失落。終於,她的步子在沈絕心的身邊兒停下,稍稍彎腰,得來周圍陣陣倒吸涼氣之聲。

“小冤家,怎麼不去我房間尋我呢?在此獨飲,可叫我好生心疼呢!”紛紛的議論聲不絕於耳,所有人都因著裳媚兒的曖昧之言而對沈絕心極盡羨慕和嫉妒之心。沈家的少爺,還真是吃香的很!不光娶了知府的千金做嬌妻,連紅袖坊的掌家兒也對她如此殷勤!不公平,不公平啊!論相貌,前頭桌兒就有幾個貌似潘安的公子!論文采,後桌兒的亦有秀才舉人!除了家財,他們哪點比不上沈家的風流少爺?可恨啊可恨!掌家兒怎麼就看上她那麼個只懂得揮霍玩樂的廢材呢!

可惜,這些話只能在眾人的心裡頭醞釀發酵,沈絕心不曾聽到,裳媚兒亦只是察覺。誘人的芬芳縈繞周圍,沈絕心突然的將裳媚兒拽入懷中,引來其他人更大聲的驚詫。“這麼久才回來,可是有事發生?”她不在意湧入耳中的那些閒言碎語,唯一想知道的,是裳媚兒即將告知她的,或好或壞的訊息。

“會有什麼事兒呢?擔心我?”裳媚兒反勾著沈絕心的脖頸,眯起的眸子裡透著深深的笑意。不在意周圍的客人們此刻是以怎樣的不可置信望著她們的‘相親相愛’,裳媚兒的指尖在沈絕心的臉廓之上輕繞幾圈兒,而後起身拉著她的手,道:“此地可不是說話的地兒,隨我回房。”

“好。”沒有人抵得住裳媚兒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