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的話,他說,他樂意提供任何幫助。

這句話是禮節方面的表態,也是真心。赫博森受傷不輕,已隨矮人隊伍返回地底王國。於是,他想替先祖盡點心意,只能把心思花在幽星這裡。

蘇眉在翻閱鯊化魚人的資料,他在翻閱託雷斯爵士的信。那兩張羊皮紙被他翻來翻去,都快有了起皺的跡象。過了好一陣,他才開口說了一句話,“很有意思。”

克雷德緩緩道:“活火熔獄沒有水,也沒有水生的怪物。我僅能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魚人之類的名字。不過,資料中描寫的它們……似乎算不上強大。”

阿爾蒂芒表達出不甚贊同的態度,說話卻很有保留,“這得看誰是談話的主體。對你來說,大陸上可能沒有強大到不可戰勝的敵人,但換了普通客船,肯定要遭殃。你們一直在內陸活動,不清楚海中特有的災難。鯊化魚人不懼海浪,不怕風暴,經常趁著陰雲密佈的夜晚出水,撞擊船隻,爬上甲板,把水手和搭船人活活撕裂。”

“這種事經常發生嗎?”蘇眉問。

阿爾蒂芒搖頭,說:“不算經常,卻也沒稀少到令人掉以輕心。事實上,海底有著無數資源,它們何必非得和陸地生物過不去,只因客船在海面孤立無援,才被看做易於到手的獵物。”

他將羊皮紙封入信封,扔回小圓桌上,動作十分瀟灑。蘇眉下意識看了看他,突然說:“儘管現在問已經晚了,但信中寫的是不是斐雲的機密?我是否在不經意間,洩露了不該洩露的情報?”

她以半開玩笑的態度問話,對方卻答的很嚴肅。他說:“算不上,真正的機密不會透過信件傳遞。何況人人都知道,薩因與斐雲都存在領海怪物的問題。我必須承認,在肅清海面的問題上,他們做的比我們好。當然,這很可能是因為他們國境線較為短小,無需投入那麼多精力。”

克雷德說:“但你們同樣重視這項訊息。”

阿爾蒂芒坦承道:“是的,我們必須重視,因為相同的事情可能發生於其他海域。魚人建立營地,逐步向陸地推進,本來就該引起警惕。”

他話是這麼說,看起來卻完全不緊張。伊爾維拉死後,他恢復的很快,如今更是完全沒了精神方面的後遺症,還是過去那副輕鬆自如,令人愉悅的樣子。他不再看那封信,又問:“這麼說,女士,你們的確打算前往斐雲王國,會見託雷斯爵士?”

蘇眉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巫妖搶走話頭。它向前傾身,蒼白的面孔上浮現一絲殘酷的微笑,同時說:“當然,沒有人能奪走我的東西而不付任何代價,老鬼婆不行,深淵的大惡魔不行,海底那些半魚半人的小鬼更是不行。它們敢這麼幹,就得承受我的復仇之火。”

她很有風度地等它說完,嘆了口氣,解釋道:“你看,海恩哈姆大人的心靈因為仇恨而扭曲。假如我們不讓它找債主發洩這仇恨,倒黴的就是我們啦。而且,託雷斯爵士曾兩次勸說銀韁騎士,使他們同意克雷德的要求。我寧可在這裡還這個人情,而不是等到以後更大的麻煩。”

凱結束了豎琴的清潔工作,調了每根弦的音,用很低,又讓每個人聽的很清楚的聲音說:“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必須按照一個頭骨的日程表做事了?”

暫時不是頭骨的巫妖睥睨著他,冷冷問:“難道你有別的日程表?”

蘇眉偶爾覺得,奧斯具有刺客的氣質,冷不丁地丟擲一句話,噎的別人無話可回。比如這一次,她正要繼續往下說,卻聽奧斯歡天喜地地說:“原來幽星大人也注意到了,事情就是這樣。奧斯離開深淵後,好像發生的一切都和海恩哈姆大人有關。它的法塔毀了,我們得去泰林那,它的龍丟了,我們得來薩因,現在它的鯨魚被人拿走,我們又得趕到另外一個地方。哈根達斯大人,我想了很久,到底用您還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