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濂接過絲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今年比往年人多。”

“好象全慶原的人都趕在今天出門了。”紀允祥喘著氣道。

“今年除了花車比往年多,官花坊還會展出三株極品春蘭。”紀允禮早已打聽清楚,才會攛掇著眾人來逛花市的。

“這麼多人怎麼擠得過去?”紀允禎皺眉道。

“姐姐,春蘭沒什麼好看的,我們回去了。”宋淮擔心宋箬溪會再次被擠散,寧願放棄去湊熱鬧。

離花長街就一街之隔,宋箬溪不願就這樣回去,道:“我想看極品春蘭。”

“淮表弟,你要不願去,可以自行回家,我會帶溪表姐去看蘭花。”紀允禮走到宋箬溪身旁,挑眉道。

宋淮走到站到宋箬溪另一邊,“不需要你帶,我會陪我姐姐去看蘭花的。”

三個大的沒有理會兩個小的鬥嘴,回頭觀察街上的情況,看怎麼才能擠過去。

“少爺,可以從那家店穿過去,從店的後門出去,走過一條小後巷,就能到花長街了。”一個護衛對附近的環境比較熟悉。

宋濂沉吟片刻,道:“給店家一點銀子,跟他們借路。”

那店家收了銀子,很爽快地讓他們一行借路穿行,爾後覺得這是個生財之道,就讓小二去尋那些衣著華麗的有錢人,把這條捷路告訴出他們,讓他們拿錢買路,發了筆小財。

一行人走過那條狹小的後巷,就到了花長街,不寬的長街人山人海,十分的熱鬧。

“這麼多人,哪裡看得到花車?”紀允禎皺眉道。

宋濂道:“站在街上,肯定看不到花車,上二樓,就可以一覽無遺。”

“樓上已人滿為患,除非預先定了位置,否則上去也看不到。”紀允祥抬頭看了看兩邊的茶樓酒樓,人頭攢動。就連街邊的大樹上,都三三兩兩的爬著人。

“四弟,你訂的位置在什麼地方?”是紀允禮提議要來的,紀允禎以為他處處打點妥當,直接問道。

紀允禮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忘記訂位置了。”

“黃毛小兒,辦事不牢。”宋淮鄙夷地譏笑道。

紀允禮嗤笑道:“小淮兒,你比我小十五天,我要是黃毛小兒,你就更加是黃毛小兒的黃毛小兒。”

“有人三歲知天文,有人八旬不識字。”宋淮斜睨著紀允禮,“我帶姐姐去看戲,提前三天就訂好了位置。”

“過年事多,我一時忘記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紀允禮嘴硬道。

“一時忘記了?我看……”

“淮兒,別和禮表弟鬥嘴了。”宋箬溪微蹙眉尖,“這花車明年還可以看,極品春蘭卻是難得一見,只要能看到極品春蘭,就不虛此行。”

“溪表姐放心,極品春蘭是不會出來遊街,只在前街的蘭花坊內展出,我已經打點好,必能進去一觀。”紀允禮總算挽回一點顏面。

見宋箬溪並不吵著非要看花車,宋濂鬆了口氣,妹妹的性子果然比五年前柔順多了,笑道:“我們去前……”

“允祥,宋濂,允祥,宋濂。”在一片嘈雜聲中,宋濂和紀允祥聽見有人在呼喊他們的名字,環顧四周,見姜衍站在對面的二樓上,一邊揮手一邊大喊,在他身邊還有兩位挽著面紗的姑娘。

“這小子最會附庸風雅,定是早早的訂好了極佳的位置,我們要不要上去與他同坐?”紀允祥顧忌到宋箬溪,問宋濂的意思。

“妹妹,你可願上去坐坐?”宋濂問道。

“可以嗎?”宋箬溪反問道。

“姜衍不算是外人,同坐到也無妨。”宋濂笑道。

宋箬溪猶豫一下,見紀允禮眼帶企盼地瞅著她,那可憐的小模樣,惹人發笑,既然宋濂已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