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正當白琉璃看著手中的紙張怔怔失神時,百里雲鷲涼淡的聲音在屋外響起,白琉璃連忙將紙張塞回書中,扭頭看向屋門的方向。

只見百里雲鷲已經進了屋,肩上枕著些薄薄的雪,進屋遇著溫暖,旋即在他的肩頭化開了。

“姑……奴婢見過姑爺!”一見著百里雲鷲,沙木整個人都不安了起來,大小姐今兒可是兩頓飯都沒吃,姑爺指該要怪罪她了。

只見百里雲鷲微微點頭以示自己聽到了,白琉璃感覺得出沙木在害怕,不由輕輕她的背示意她先行退下,沙木即刻像如逢大赦般退到了屋外,不忘替屋中的兩人帶上門。

“外邊又下雪了?”白琉璃沒有站起身,只是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百里雲鷲微微笑著。

“嗯,才下不久,小雪。”百里雲鷲在白琉璃身旁坐下,看著她含笑的小臉,道,“若不是聽風說你在這兒,我倒不知你在這兒看了一整天的書,這些書,從白府搬來的?”

“嗯,左右是無事,讓聽風著人去白府幫我把這些書給搬了來,怎麼了,突然到這兒來找我,可是有事?”她不能告訴他她搬來這些書的真正原因。

百里雲鷲的目光在屋子正中圓桌上的食盒上掃過,抬手撫撫白琉璃鬢邊的頭髮,語氣很是溫和,“可是午膳和晚膳都沒有用?”

白琉璃笑:“這你都看出來了?”

她現在的心揪得很緊,緊得她根本沒有用膳的心情。

“看你面前這一沓又一沓的書,猜的。”百里雲鷲似乎輕嘆了一口氣,用指腹輕輕摩挲著白琉璃的臉頰,“看書就看書,又不急在這一時一天,還是按時用膳為好,今日沒有空暇陪琉璃用膳是我的不是,日後我定會注意。”

“那你用過午膳和晚膳了?”百里雲鷲的話音剛落,白琉璃便挑眉問道。

百里雲鷲沒料到她會這麼問,怔了怔,剛要回答時白琉璃卻堵了他的話,“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了,稍後一起用膳如何?”

“自然是好,只是稍後怕是要把晚膳捱成夜宵了,琉璃還是現在先用了晚膳為好。”百里雲鷲的語氣雖然涼淡,卻溫柔。

“蕭大夫人過來了?”白琉璃替百里雲鷲將他胸前那被風雪弄亂的髮絲順了順,平靜問道。

“嗯,今晨說過與琉璃一同招待蕭大夫人的,是以到會客前廳去之前來找琉璃一道,卻不知琉璃大半日不曾吃過東西。”百里雲鷲亦回答的平靜,好像今晨吃了閉門羹的蕭大夫人再次到訪是一件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事情一般。

誰知白琉璃卻微微搖了搖頭,“我正有些緊要的方子要記,怕是待會兒便忘了,便不和你一同去招待蕭大夫人了,等著你一道用夜宵就好。”

百里雲鷲默了默,在輕輕撫摸了白琉璃的臉頰後才道:“也好,我順道讓聽風交代了廚子把夜宵做著,琉璃想吃什麼?”

白琉璃想了想後笑道:“蓮子羹。”

“只吃這個怎飽得了。”百里雲鷲似也笑了笑,伸出指頭在她的鼻尖輕輕一刮後站起了身,“稍後我來接琉璃回屋。”

“好,我等著你。”白琉璃握了握百里雲鷲的手,在他回過頭再看她一眼時才鬆開他的手讓他離開。

百里雲鷲離開後,白琉璃才又將那張泛黃的紙張拿出來,將夾著這張紙的書冊也一併拿在手上。

這本書,書皮和紙張像其餘的書一樣都泛黃得厲害,然它的書頁和書角都是平平整整的,看得出這本書並未像其他書一樣經常被人翻閱,可見這本書被它的主人早早地收了起來不再翻閱不再取下,就像要將這書中夾著的紙張永遠藏起不讓任何人知道,甚至連她自己都不要想起一般。

白琉璃捏著那泛黃的紙張,將它移到了燭火上方,卻終是沒有讓燭火把它舔舐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