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友誼之手的。

算了,不想了,已經夠煩了。自己也不能就這樣坐吃等死,於是決定再次躲進浴室,坐在馬桶上理一理頭緒,半刻鐘過去,終於撥出一口氣站起來。一個想法應運而生——就當事情沒發生過。

你想看我聽不聽你話?好,看不爽我,你就不要來找我!媽的,你以為我是你們家後院的拉布拉多啊,喜歡就擼一下順毛,一看見有跑到別人院子裡遛了一圈,也不管它到底有沒有吃那家的肉,就直接被掃地出門,到底有沒有人性啊!

呸呸呸!老子才不是什麼貓貓狗狗嘞!情急之下,居然把自己想成了寵物,陳僅這個懊惱啊。昨天的痛苦與失落,在此刻化作一團匪氣戾氣廢氣,在胸中膨脹騰昇,最後,轟一聲炸裂,然後融入空氣,再無蹤跡可尋。

這次是真男人!

其實另一頭的娜娜,也是第一次感到茫然,從來沒有為哪個合夥人這樣心焦過。她受不了自己只能在屋子裡來回走動,無奈之下,她決定提前動身回里約,且提前向總部確認調令。

陳僅是在第二天知道這個訊息的。因為赫爾曼找上門來了。

「你的漂亮搭檔已經去辦正經事了,你卻滯留聖保羅樂不思蜀,算怎麼回事?」赫爾曼的聲音從話機裡聽起來有些嚴厲。

對於被人潑冷水這種事,陳僅是習以為常了,一貫粗神經的他也是個中高手,不遺餘力地防守反擊是陳老大的專利。

「哎,我說你講話還真難聽。你要的兩樣東西我可是有拜託一個小哥寄特快專遞給你了,不是郵包丟了吧?我可不想再去找一次加麥斯補拍證件照啊。」

「今天班機停飛,你明天得第一時間回里約。費因斯要三天後回來,你得先跟著你的美女搭檔混進天堂俱樂部辦事。這是我們唯一也是最快一次接觸到薩託本人的機會了。」

「你下指令還挺在行的嘛,不愧是專家,聰明人都信奉專家的話,有空的時間幫我也洗洗腦。」陳僅笑嘻嘻問,「對了,你那頭黃毛染了沒?我的建議不會錯的——」

譁——回答他的是切斷通話後尖銳的人工噪音。陳僅捂了下耳朵,摘脫耳麥。臉上的表情也恢復平靜,他走到酒店的視窗拉開了簾子,然後想:那亂吃飛醋的傢伙還真的不來電話了,有必要這麼絕嗎?

次日清晨啟航回里約,但還沒等他回新建的倉庫基地,就被赫爾曼打東牆指西牆了,誰讓他是臨時技術指揮專員呢,路線排程暫時直接聽他的號施令。

「你最近的落腳是莫莉酒店702房間,門卡在三樓南角的盆栽裡。」赫爾曼給他聲控指路,「天堂俱樂部有一半營業面積面向公眾經營,那一半隻有監控,但沒有紅外探測器和監聽裝置,你可以用微型耳麥保持聯絡。但另一半是在地下一層,只有VIP和特殊客戶才能進入,因為客戶身份保密,裡面布有嚴密的監偵裝置,客人在加入狂歡夜活動時禁用手機,且隔絕與外界的一切聯絡,你只有一週的時間在天堂俱樂部混熟,然後找到進入地下一層的機會,再看是否有機會跟薩託打照面。」

「既然我不能帶鏡片和模具手套進入封鎖區,那就算跟薩託見面,我怎麼採指紋和攝像?」

「所以讓你見機行事。」

「呵,你這指揮官也太不專業了吧?什麼叫見機行事?」這麼不尊重運氣,運氣會很快見底吧?再說,他陳僅平時就時不時走下狗屎運,這種大場面一露餡,會立時三刻被人推進地下室滅口了吧。

「別太膽小,我們還是有計劃B備選的。」

陳僅更加不信任A計劃的可行性了,但職業本能還是讓他姑且配合一次。

「看來我又有什麼獵奇的職業新證了,服務生嗎?」

「調酒,會不會?」

「十年前會,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