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想著,要不找找方幼眠,可一直找不到什麼機會,眼下的確是把柄。

二房媳婦提議,“那方幼眠是個軟和的性子,不管這件事情真不真,婆母您不如就做定這件事情,私下找她,好生‘勸一勸’”

揣著一肚子算計的婆媳兩人,打聽好了時日,即刻就上門來玉棠閣擺臺子。

本以為方幼眠沉默是心虛,二房就趁著她默然的空隙敲打了一番,把心裡的成算用為她考慮的角度給說了出來。

“你家裡的情況,我這做嬸嬸到底是知道些,你從家裡庫房拿些貼補孃家,情有可原,這件事情既然叫我知道了,我私下裡尋你也不算不可以商量”

商量?方幼眠抬眼看著二房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就覺得醜陋好笑,跟方家嫡母找她的時候,真是有得一拼了,明明是她們有事求人,卻要做出一副施捨的好人情態。

都以為她年歲小,性子軟,背後沒有人幫襯,所以都來欺負她,拿捏她。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是為了喻秉得罪寧王落獄的事情。

想要她去給她們想辦法。

她垂眼,纖長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的譏笑,抬眼之時眸中恢復一片清明,她淡聲解釋,“我的確是給家中寄了一些銀錢和吃食,可那些東西,並非是藉著掌家的名義從中公扣下來貼補的。”

只見方幼眠不買賬,二房心裡也有點急了,“你這是否認了?”

“媳婦沒有做過,自然沒有辦法認。”

“既然不是中公的錢,你哪來那麼多銀錢往家中寄?總不會是你的月錢。”方幼眠的月錢,二房是知道的,沒有這樣多。

難不成是喻凜給的?又或者老太太?

不管何種原因,都令人嫉妒。

方幼眠沉默,她不想將暗中在做的營生告知二房,一時找不到什麼好的藉口,她在京城沒有什麼人可以託付,能夠幫她撐著。

就算不是在京城,別的地方也沒有。

二房見她不說話了,心裡回穩,沒有再用震懾的語氣,反而軟了下來,“嬸嬸也知道你面皮薄,今日是來得急了些,說話不中聽,或許嚇到了你,可你也要清楚,這樁事情若是被你婆母知道,又該如何?”

“不如好生想想罷,若是想明白了,去嬸嬸那邊坐坐,咱們有話好好說。”側面叫她自己想,是要吃敬酒還是罰酒。

喝了一盞茶,二房帶著她的媳婦走了。

方幼眠默然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沉思,好一會叫小丫鬟進來把二房收走的茶盞給收走。

雯歌外出回來後得知了此事,提議方幼眠將事情告知老太太。

她卻沒有拿定主意,還在考慮。

“若是祖母知道,只怕煩心擾神。”何況她在外面的營生,總不好叫人知道。

“您在京城沒有人可以依靠,整個家中,唯獨老太太多疼姑娘一些,您如今遇上事情,尋找她老人家幫忙,她定然會幫的。”

“按理來說,二房的叔叔難道跟祖母的關係不更親厚麼?”

二房是老太太骨肉相連的親人,她方幼眠算什麼。

“且再看罷。”當務之急,不是二房,而是馬伕的包袱有沒有送回去了?

若是耽擱了,嫡母發難,影響了妹妹看郎中養身體,弟弟的日子也不好過。

“你這兩日留意找那人,看看包袱可有寄出去了?”她想的是,只要寄出去了,二房的人就算是要鬧,也找不到什麼告處。

誰知二房的人有沒有影,萬一就是虛張聲勢呢。

何況,寧媽媽原先在玉棠閣幫襯,她也是知道方幼眠會往家中寄一些書信和東西的。

“好。”雯歌應下了。

晚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