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可以不要太直接,或是……改個其它的代名詞……」

寶珠面有難色,內心情緒矛盾複雜,她繼續往前走,沒有回答他的話。

德叔與寶珠都相當熟悉豪宅的地形,不需他人指引,兩人徑自穿過長廊,來到最深處的書房。還未敲門,就聽見門內傳出威嚴低沉的聲音。

「進來吧。」

站在窗前的白髮老人有著一張和丁衛鋼酷似的臉,只是皺紋深又多,眉尖緊蹙,他身上只披了件睡袍,倚靠在窗旁,柺杖放在右腿旁。他銳利的眼神注視著德叔與寶珠:「他……這個月還好嗎?我聽說不久前好象有個意外。」

「沒事的,少爺沒有受傷,一切都很好。」德叔簡要回答。

丁家老爺點點頭:「這事兒我知道,聽說是寶珠的侄女替他捱了一刀是吧,寶珠做得很好,替我謝謝你的侄女,我會開一張支票做為報酬的。」

寶珠連忙說:「不、不……不需要的,安霓不會收的。」

「哦?」丁家老爺好奇地問:「為什麼?」

「她……她……她……」

德叔幫她把話接下去:「她是個好女孩,寶珠把她教得很好,她不會在乎有沒有報酬,只要我們好好地照顧她到康復,她就會很高興了。」

「是嗎?」丁家老爺把眼光移到寶珠身上:「或者……這個女孩是有別的想法?有膽量替人挨一刀,可非得有足夠的勇氣。」

「老爺,您多慮了。」德叔急忙說。

「哦,是嗎?你說呢,寶珠?」

城府甚深的丁家老爺,老謀深算的眼睛眨呀眨的,彷佛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事,寶珠在他的注視下,長裙之下的雙腳微微顫抖。

她該說實話嗎?安霓懇求的臉浮現在寶珠的眼前,她實在不忍心撒手不管。德叔沒有說錯,自從衛鋼的身旁多了安霓,他確實快樂多了,他們實在沒有權利奪走他的笑容。

幾經思考,寶珠才說:「是的,老爺,安霓是個很單純的女孩,您不該多慮的。」

「很好。」丁家老爺這才放過逼問,摸了摸手邊的柺杖,緩緩地離開窗前,走近他們。

他語重心長地說:「你們是我最器重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絕不容許有任何的差錯,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重新回到丁家,丁家的繼承人只剩下他一個。」

德叔與寶珠兩人互看了一眼,矛盾的心情溢於言表。

離開豪宅,在車上德叔感激地對寶珠說:「我替衛鋼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這並不表示我贊成他們在一起,我只是想保護安霓。我會想辦法趁老爺發現前,把安霓勸走的。」「唉,你為什麼那樣固執呢?」德叔搖頭:「這是什麼時代了,什麼門當戶對,能當飯吃啊?」

「是不能,但是丁家需要。」

寶珠盯著窗外景色,緊抿著唇,神情嚴肅,一如正準備參加一場葬禮。

???假日陽光午後,丁衛鋼牽了兩輛不知哪裡找來的變速腳踏車,站在安霓的視窗下揮手。

「我還不知道你會這個。」

「喔,我會的事還多呢!」他指了指其中一輛後座還綁著滑板。「還不快點下來!」

「等等我!」安霓興致勃勃地衝下樓,但在樓梯口卻被寶珠姑媽撞個正著。

「去哪裡?」寶珠瞪著她。

幾天以來,寶珠姑媽對她的態度總是冰冰冷冷的,不像以前那樣熱絡,安霓知道是因為衛鋼的關係,寶珠姑媽到現在還沒有表示贊同,甚至只要是衛鋼在家的時候,她一定會想辦法隔離他們。

「我……我……我……」安霓想說謊,但根本說不出口。

寶珠姑媽早就知道原因,每天早上眼睛一睜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