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還是氣紅的。

自從二十五年前有了雲翔後,她爭寵、爭風頭、爭這爭那還不是為了讓老爺能多看兩眼她的兒子,可在老爺心裡這個她二房生的庶子永遠也及不上書香門第家出來的女人生的兒子。為什麼有錯的總是雲翔?為什麼正確的永遠是那個女人生的種?老爺你的心偏的也太過些了,一件事或許有可能,十件事或許說不準,難道一百件事裡她生的兒子就連一件好事也沒做過?你真當大房生出來的是個聖人啊?品慧好恨,好恨,每每想起往事想起兒子原本似錦的前程,那些嫉恨的感情好像藤蔓似的勒著她脖子快要讓她窒息。

雲翔有些訝異自己的話引來品慧這麼大反應,也沒想到這個看似尖酸刻薄的女人對自己兒子到是呵護有加,那些快要從她眼耳口鼻裡溢位來的嫉妒、憤怒、不甘心加起來都遮蓋不住對兒子不公平待遇的擔心自責。

雲翔用沒受傷的右手圈住品慧顫抖不已的肩膀,年輕男子強有力的臂膀給她一些支撐母子兩人相攜穿過庭院的拱門。品慧話合著一些從靈魂深處傳來的悸動,讓異時空來的新人首次覺得周圍人不再是某本書、某個影視劇裡的NPC。至少,此時此刻這個哭的一塌糊塗的女人是個真心實意為孩子付出的母親,兒不嫌母醜或許嘗試著去接受下這個人也不是不可以的事。

天虹、湘繡、錦繡和幾個下人墜在他們都後面,剛才那兩母子的話他們都聽的清清楚楚。有心酸的、有撇嘴的、有忿怒的、有不在意的更多的是沒有感覺,是啊,主子們的愛恨情仇和他們下人又有什麼關係呢?當好自己的差,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經!

當天虹從婆婆處回到自己院子時,正好看到雲翔手下的葛斌匆忙地從書房出來急衝衝的往大門的方向走。不過,這些她都沒有在意即使看到了也不是此時她關心的重點。此時,她已完全沉浸在雲飛回來的喜悅中無法自拔,腦袋和心中除了滿滿的歡喜留不出任何的空間去裝其他事。

當夜城南的吉祥裡高朋滿座差不多整個桐城的上層人物和展家宗族的人都聚集在了這裡,看著有“展城南”之稱的大財主展祖望一手執酒杯一手拖著大兒子來往於各桌之間,為剛剛歸家的大兒子介紹桐城各色有實力的人物為雲飛拓展人脈,同時宣告他展祖望的長房嫡子回到桐城了。那高興的神情簡直比挖到大金礦還要幸福,於是眾人有意無意地對著主桌上坐在的二兒子紛紛投去或明或暗同情和看戲的眼神,鑑於這位主向來沒什麼好脾氣的評價有不少人已經期待雲翔少爺翻臉的戲碼了。

到是坐在離雲翔不遠處的展祖輝不滿地皺了眉頭,對那個帶著大兒子滿場飛的本家兄弟頗有微詞,轉頭望著獨酌的侄子有些同情。身為嶽華書院院長的祖輝雖然對這個在桐城風評不是很好的侄子一向不是太喜歡,但自問也做不錯如此削人臉面的事情。唉……

不管這吉祥裡的熱鬧再如何鼎盛也照耀不到城外的溪口,與此處歡樂的場景正好相反溪口正在上演一處天人永隔的悲情劇。

“寄傲山莊”這個名字,是鳴遠自己題的,那塊匾,也是自己寫的。這座山莊,依山面水,環境好得不得了。當初淑涵一走到這兒,就捨不得離開了。建造這個山莊,他花了不少心血,儘量讓它在實用以外,還能兼顧典雅。二十年來,也陸續加蓋了一些房間,給逐漸報到的孩子住。這兒,是淑涵和他的“天堂”,是蕭家全家的“堡壘”,代表著“溫馨、安詳、滿足”和“愛”。

可是,現在蕭鳴遠心事重重。擔心這個“天堂”會在轉瞬間就失去。微微佝僂的男人提著盞風燈走出門外,大女兒雨鳳拎著件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