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才怪,可是習進南又一向不好忽悠,聶染青看著他的神色,索性合上筆記本,理直氣壯地說:“秘密。”

聶染青和習進南在香港晃悠了兩天,聶染青甚至覺得,就這麼待在一起,感覺似乎也不錯。

幾日以前聶染青和姚蜜剛到這裡的時候,曾經因為向左走向右走弄得焦頭爛額。第二天兩人學乖了,下了樓就直接上計程車。

習進南的方向感極好,這點聶染青同樣很是佩服。對於聶染青來說,認路比識字都難。她覺得習進南在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一片烏雲籠罩的時候仍能認出南北東西實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於是在回酒店的路上聶染青隨手一指:“那是哪個方向?”

習進南隨口一回:“東。”

“你怎麼知道?”

習進南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對面的夕陽,連嘴都懶得動。

傍晚時分人多車也多。兩人路過一家看起來很有特色的餐廳,習進南掃了一眼接著走,聶染青卻拽住他往裡面拖,習進南看了看她拽著自己袖子的手,嘴角勾了勾,任由著她拉了過去。

餐廳裡的人也不少,但是他倆比較幸運,來的時候一對夫妻剛走,而且位子也很好,還是靠著窗子。

餐廳裝飾很有一套,飯菜卻是一般。習進南吃了一口,瞥了她一眼,也不說話。聶染青吃了一口,回瞥他一眼,然後淡定地喝著果汁。習進南慢慢地吃菜,整張臉都寫著“不好吃”三個字。

聶染青心虛地閉嘴喝果汁,鄰座突然坐下一位穿著時尚的冷豔女子。

女子把墨鏡摘下來,露出一張精緻的臉,只是臉上沒什麼表情,白白浪費了姣好的面龐。

其實聶染青對這樣的女子倒一向很景仰,她們對什麼都能表示出一副高高在上,不悲不喜的模樣,聶染青活了二十幾年,這一點從來沒及格過。她對這種她難以望其項背的女子總是有一種很朦朧的感覺,就像是十幾歲的女青年對文藝總是有種莫名的崇拜。她小時候還曾經夢想做一位律師,穿著很漂亮的正裝在法庭上唇槍舌戰,直到後來姚蜜打擊她,就你那張嘴,除了辯論別的都行,想了想又補充,哦對了,還除了接吻。

聶染青立刻滿臉通紅地使勁掐她。

旁邊的這位女子身材極為曼妙,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婀娜著的步子足以當做標本供起來。似乎發現有人注視,美女朝聶染青這邊淡掃了一眼,那眼神凍得聶染青立刻轉過頭去吃飯。

服務生走過去,美女的聲音響起,卻是嗲嗲的,很像林志玲,尾音微微翹起,聽起來很是舒服。惹得聶染青在心裡輕嘆,她原來一直認為聶染兮的聲音就夠動聽了,現在才知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是她還沒欣賞多久,就因為喝的果汁太多,終於忍不住去了衛生間。

逛了一天有些疲憊,朝著臉撲了一把水,聶染青歪著腦袋對著鏡子整理妝容,想起小時候有次因為她覺得容貌比不上聶染兮而大哭,當時爺爺哄著她說,小兮那是看的第一眼就會記住的小美女,咱家小青那是看了第一眼就會想看第二眼的小美女。

當時她懵懂不知那是什麼意思,直到稍大些,有位嬸嬸在她和聶染兮站在一起的時候,誇的卻是她,說,咱們家染青長得很耐看,從小就乖巧得不得了,以後要好好贍養爸媽啊。

她記得自己當時是真心實意的感激。

聶染青走回去,竟然發現那位冷豔美女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習進南側邊,微微彎腰和他低聲交談,偶爾一綹頭髮垂下來,映著好看的臉龐。而習進南一直很有涵養地微笑微笑微微笑,美女說什麼他都點點頭。聶染青頓了頓,想了想還是慢悠悠地走過去,落了座,也不說話,只是聽他們繼續說。

她這才發現這位美女此刻早就沒了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