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傲然,“念著這是第一次,我只是斷了他一條腿,再有下次,我直接擰斷他的脖子!”

林璐在一旁幫腔道:“我林家家祖在世宗時位列十二侯,五代為官,累世書香,焉能叫一介商賈這般欺辱?薛太太若是不服,咱們到順天府衙門走一遭,我倒要看看順天府府尹大人是會判我弟弟當街傷人,還是判你家薛蟠有辱斯文!”

賈政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聽了這等狂言大話,本來有心要斥責他們,又實在不齒薛蟠行徑,看看臉色同樣不好的老母,只覺自己這次丟了大臉出了大丑,跺了跺腳,狠狠瞪了王夫人一眼,怒氣衝衝拂袖而去。

賈母亦覺得頭疼,見薛家母女鬧了個沒臉,林家兩個男兒仍然跟沒事人兒一樣,各自好言安撫幾句,叫他們都散了。

☆、16謀算

從賈母院落中出來,三人回到倒轉抱廈廳,林黛玉讓木蓮、玉金、松音、白蔻四個大丫鬟在外面守著不叫外人進來,輕輕一拉哥哥衣角,小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子毓真的把薛姑娘的哥哥打了?”

“真打了,打得還不輕。”林璐自顧自往茶壺裡撒了一把茶葉,讓自個兒的大丫鬟寧馨取了滾燙的熱水來,又把人趕了出去,衝上茶道,“斷了一條腿呢,恐怕別的地方也帶著傷,反正我看著挺猙獰恐怖的。”

林黛玉柳眉微豎,追問道:“薛姑娘的哥哥到底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倒叫子毓氣成這樣?若然真的下手狠了,倒叫別人說咱們不懂禮呢?”

“沒什麼,誰愛說就讓他說去,反正你也看到了,這事外祖母和舅舅都知道是咱們佔理,日後就是吵鬧出來,扯開了給天下人評說,照樣理還在咱們頭上。再說了,薛蟠給揍成那樣,他們就是聯合這府上碎嘴的婆子說咱們失禮了,不過是口頭上討些便宜去,也不妨事的。”林璐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掀起一角茶壺蓋,見茶葉差不多泡開了,先拿著一個茶盞給林琳倒了滿滿一杯。

林琳看著放到跟前的茶盞沒有動彈,輕輕挑起眉梢側眼看向林璐。

後者一攤手示意自己十分無辜,見他仍然不信,只得撇撇嘴解釋道:“今天能對著薛家出這一口惡氣,你是頭等的大功臣,小爺心裡高興,才先給你倒的。”德行,難得對他好一次,人家還不領情。

林琳懷疑地掃了一眼林璐,見他不似作假,方才端起茶盞,微抿了一口。

林黛玉見他們二人對於跟薛蟠如何起得衝突都不願多說,她本就是冰雪聰明之人,因此不再多問,輕輕放過這個問題,另外詢問道:“今天午間的時候,哥哥到底怎麼了,神情很不對勁兒,可是薛姑娘送來的茶葉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是府上的人參養榮丸出了差錯?”

林璐中午的反應確實不同尋常,林黛玉心細如髮,自然覺察出幾分蹊蹺,尤其當天下午薛蟠就豎著走出去橫著抬回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是林璐林琳有意找碴。

她原本稱薛寶釵為“薛姐姐”,現在已經退了一步改為了“薛姑娘”。

林璐輕咳了一聲,早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心中也已經忖度好了說辭,雖然有些話不適合閨閣女兒家聽,但因著畢竟是安危大事,著實不願意妹妹懵懵懂懂被人騙了去,便乾脆道:“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情我並不瞞著你,直說了吧,不管是茶葉還是人參養榮丸,都是有問題的。”

林璐停頓了一下,見林黛玉臉上有幾分懷疑,便進一步解釋道:“人參養榮丸本是治氣血兩虛、增強脾胃功能的藥,應該用大補元氣且有益氣攝血功效的紅參入藥,榮國府送過來的藥丸偏偏是用的性涼的白參,本來也尚可,並不是害人之物,偏偏薛姑娘送來了重涼性的苦丁茶,兩相配合使用,時間一長,會叫人體虛欲脫,心力衰竭,尤其對你來說,更是大害之物。”

林黛玉縱使已經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