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叫他們想偏了,為著一點小事,倒下手斷二老爺前程,小小年紀這樣的狠毒,趁早攆出去才好。”

賈母話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她確實已經相信了王熙鳳給出的說辭,哪怕其中有著不小的疑點漏洞——先不說林璐沒有理由把內幃私事跟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朋友和盤托出,更別說明目張膽擺脫那位朋友下手害自己親舅舅了,單隻海蘭察一個小侍衛有沒有本事在皇上面前不漏風聲地挑撥離間,這件事情的可信度還有待商榷。

不過賈母仍然選擇了相信,如果沒有林家兄弟在其中搞鬼,那就只能把事情賴到賈政自己行事不周惹得皇上不悅方才降下責罰上來,從情感上來說,她當然更偏向前者。

也不能說賈母太過護犢子,怪天怪地就是不能怪到她兒子頭上來,這也算是人之常情,遇到了失敗很少有人能夠認真反思自己的不是,往往坑爹的命運和豬一樣的隊友都成了他們推卸責任的現成理由。

賈母心頭不快,仍然強撐著門面,說話的時候也很注意技巧,絕對不會說是林家兄弟想要搬出去,賈家辦了蠢事,只能如了他們的願,用准許林家搬走換回來他們手中的把柄,而是說成賈家發現了林家兄弟品行不端、人品低下,為了自家門風名聲記,才把這幾顆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踢出去。

王熙鳳聽了她的話,知道自己今日的目的達成了,陪著賈母坐了一會兒,等平兒來叫說有幾個婆子來找王熙鳳討要對牌,方才告罪離開了賈母的房間。

賈母在王熙鳳走後,一個人坐了好長時間,等聽得剛剛一直守在門外的鴛鴦來問午膳事宜時,驚醒過來一般,用力拍了拍床頭:“去,把我的外孫子和外孫女都叫過來,我有事情問他們!”

今天也是湊巧,林璐難得沒有撒歡滿街亂跑,好不容易解決了所有需要他親自拿主意的年貨問題,林家大少爺睡了個難得的大長覺,鴛鴦去叫人的時候他還沒起,趴在床上懶洋洋打哈欠呢。

林璐聽到貼身大丫鬟寧馨來稟報說賈母找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是賈璉和王熙鳳的功勞,笑了一下方道:“告訴鴛鴦姑娘,我馬上就起來,煩請妹妹和她稍等片刻。”

自家哥哥是什麼德行,林黛玉再清楚不過的,迎上鴛鴦詫異的目光,十分淡定地淺笑了一下,並沒有費口舌解釋。

她倒從來不覺得林璐這樣是不成器的表現,睡到正午頭又怎麼了,賈寶玉起的再早,還不是照樣跟姐妹和丫鬟玩笑耗費掉一整天的時光?

林黛玉對自家哥哥極有信心,她萬分相信林璐的心中自有一把尺,無需旁人置喙多嘴。事實證明,這個哥哥也從來不曾讓她失望,哪怕讓她無語無奈的狀況數不勝數。

因為是賈母特意把貼身丫鬟派來叫人,為了不給人留下不敬外祖母的印象,林璐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洗漱完畢,精神奕奕地推門出來,完全不見前幾天帶死不活的懶散樣子。

三人來到賈母房中的時候,林璐普一探頭,就見老太太笑得跟平時殊無二致。林璐捏了捏妹妹的手,自己一撩袍角,率先走了進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賈母摸著他的頭問了問日常生活之類的常規問題,便把話題往他平日裡往外跑上扯。

林璐微微一笑,見她話裡話外打聽海蘭察的事情,也沒有隱瞞,只道:“海蘭察是我那天跟子毓一起出去的時候就在嘉木舍茶館遇到的,第一次聊天就覺得挺投緣的,後來我經常出去玩耍,偶爾也能夠看到他,一來二去就熟悉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的身份的。”

他掃了一眼賈母此時的臉色,不懷好意輕聲補充道:“海蘭察這個人雖然官做得挺大的,但是並不擺架子,很好相處的,我們玩得也好,他十分照顧我呢。”

賈母沉吟了一下,又問道:“我聽說,這位索倫杜拉爾大人昨天抓到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