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都回前院進學了?”福晉面無表情地問。

玉如說是:“今早東院裡二格格和四阿哥便都回到前院進學去了。不過和從前不同,這回二格格和四阿哥並不是一起到前院的,而是二格格早了約莫一刻鐘便到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四阿哥才卡著時候到的。”

福晉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地笑,她想感嘆些什麼,只是話到嘴邊了卻又還是先問:“對了,讓查清楚他們是因為什麼而動手的查清楚沒有?”

都這麼幾日過去了, 福晉早就讓查了,不過這幾日她倒是給忘了。

這記性……似乎是不大如從前了……

福晉眉心微蹙,正想著呢玉如的回話將她的思緒打岔:“前院裡奴才們的嘴嚴實極了,後頭還是問了大格格身邊的奴才問出一二。聽說是二格格和四阿哥不滿,覺得李側福晉偏心呢……”

偏心……

不知是話裡的哪個字眼戳中了福晉,福晉臉上的笑色微微一僵。

良久,福晉吐出一口氣,她沒笑:“兒女多了可見也並不是全然都是好處的,水端不平,反倒是鬧的母子、母女離心……”

只是有兒有女的好處自然也是有的,玉如心知福晉的心結所在,只捧哏地應和了聲是。

福晉並沒有在這上頭胡思亂想太多,她忽地就笑了。

前兒個二阿哥才回到前院進學,今兒個東院李氏才讓二格格和四阿哥回前院,還有大格格,等到重陽都是八歲大的姑娘了,還會被妹妹弟弟們的爭吵打鬧給嚇到?

福晉不信,但是她明白一點。

無論是緊隨其後告病的徐氏,還是不知真假動手的二格格和四阿哥,還有如今她的二阿哥不回前院她們便不敢讓孩子回前院……

這是她們都怕她、畏她,不敢冒犯她呢?

這便足夠了,福晉要的便是底下人一輩子的敬畏,一輩子都別想越過她去。

做母親額孃的都畏懼著她,更何況孩子們了,她們的孩子也得同樣一輩子敬畏著她的弘暉。

福晉的心情實在是好,她難得主動問起宮裡娘娘:“這幾日娘娘沒說什麼?”

玉如搖了搖頭:“娘娘那裡只讓趙嬤嬤來過一回,聽說福晉衣不解帶地照看二阿哥已然病倒,留下補品便起身告辭了,後頭娘娘又叫人送過一回東西來,只叫福晉安心看顧二阿哥。”

福晉哼了一聲:“都是虛詞……什麼探望,分明就是來警告我的,得,明兒個便遞牌子,進宮去給她老人家請安。”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福晉便又有些氣不順了,連面前擺著的賬簿都變得十分礙眼,福晉煩躁地翻了兩頁,最後揮了揮手示意玉如退下。

玉如不大放心,但還是依言退了下去。

……

六月裡確實是事多,福晉清閒幾日之後才發覺手裡還有一堆的事兒,賬簿開支用度之類自不必提,十三阿哥大婚之前還有宮裡娘娘的生辰,因著今歲四爺怕是趕不及回京,但四爺臨行前是早就吩咐了宮裡娘娘的生辰是要辦的熱熱鬧鬧的。

十三大婚又是在乾西四所裡,福晉向來重視外頭的體面,自然是按著德妃的吩咐,能幫忙的都接下,還有德妃如今開始為十四阿哥選嫡福晉,那可是福晉往後的親妯娌,那更是馬虎不得,還有各府添丁之類,左右府裡的一些閒事兒都是交給了底下的丫頭們的。

所謂的閒事,譬如各處一些無關緊要的回話。

像四爺在的時候,側福晉、格格還有侍妾若是來了月事都會往前院說一聲,也就是不能侍寢的意思,只是四爺偶爾外出不在府上的時候,各處便不愛往正院報了,左右四爺也不在府上。

東院裡李沈嬌也是如此,甚至因為往年北上或是南巡李沈嬌都是跟著四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