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四爺送撫蒙和親的溫恪公主去蒙古科爾沁,原本因為武格格產下大阿哥而心思浮動的後院也終於消停了些。 加上四爺離府之前吩咐了讓武格格安心養身子,洗三過後倒是少了許多去拜會的人。 況且四爺在離府前連著三日都是歇在李沈嬌的院子了,這下倒是讓後院眾人更加摸不著四爺的意思了。 畢竟武格格能不能被請封側福晉還是沒影兒的事兒呢,眼下倒不如安安分分的。 因為四爺不在府上,於是大阿哥的滿月宴也並沒有大辦,福晉只是安排各院到時候到抬清院用晚膳。 不過福晉這些日子也有些害喜,滿月宴夜宴的一應事務都是讓才到她身邊的錢嬤嬤安排的。 不過錢嬤嬤到底老辣,安排完還是親自拿著單子去請教了許嬤嬤,話也說的好聽。 只說她初來乍到,仗著在福晉小時把福晉奶大,眼下便託大些,只是往後的一應事務還要麻煩許嬤嬤掌眼。 一句“託大些”便把誰大誰小給定了。 許嬤嬤倒也不計較,心裡倒是巴不得福晉跟前有個聰明有經過事兒的嬤嬤提點著,她這一把年紀了,在德妃娘娘身邊養老豈不安逸? 只是仍舊要把眼前的錢氏的脾性給摸清了,加之四爺離京之前的叮囑,許嬤嬤眼下倒是還得裝上一裝。 進了十月裡,到大阿哥滿月這日李沈嬌這一胎也滿了三個月了,雖不至於說顯懷,卻也是有了些月份了。 不過李沈嬌倒是沒有正院福晉害喜的兆頭,她這一胎懷的是一點難受也沒有,這會兒李沈嬌心裡也有了些猜測。 十月裡還有些餘熱,李沈嬌出東院之前還是帶了柄團扇,一邊走她一邊拿團扇扇柄往身上比劃。 “瞧著這衣裳是短了些,這衣裳還沒穿過幾回呢。”李沈嬌瞧了瞧袖口。 秋壺便笑:“格格非要挑這件梅子色蘇繡十八學士的旗裝,這件是開春時莊子上針線房做的,格格就在莊子上穿過兩回,現下瞧著確實短了些。” 秋瓷沒說話,眼睛瞧著前頭:“主兒,是謝格格。” 這可真是,也難為謝格格每回繞遠路了。 李沈嬌抬眼時謝氏已迎面走來了,她見著謝氏走近,倒是怔愣了一瞬,不過她很快輕笑著掩飾過去。 謝氏——有了? 李沈嬌腦海裡既然能竄出一個小阿哥模樣,那麼謝氏這一胎至少也是滿了一月了。 四爺只去過謝氏那裡一回,便只有八月十五那次。 眼下已是十月十六,李沈嬌斂眉。 兩個月了。 只是腦海中的小阿哥瞧著和從前宋格格遇喜時她腦海中冒出的大格格一樣,瞧著似乎都不算康健。 這些日子確實不見謝氏往後院裡走動,後院眾人還以為是謝氏學規矩了呢。 謝衡儀走到了李沈嬌跟前,只是笑盈盈地行了禮,而後便徑自往抬清院去了。 倒是沒有像上回那樣要糾纏的意思。 李沈嬌眨眨眼,心說謝氏這是知道自己遇喜了,等著拿這個孩子翻身呢? 李沈嬌垂了垂眼,心知後院是越來越熱鬧了。 李沈嬌到抬清院的時候到的還是那些人,不過白佳氏也在。 將近一年不見,白佳氏瞧著確實憔悴了許多,衣裳還是新的,只是髮髻間也只有幾支素銀簪子做裝點,還有幾朵絹花。 四爺給白佳氏的禁足是到今歲頒金節,頒金節是滿人的大節,和漢人的過年差不多。 是在每年農曆的十月十三。 今兒個已經十六了,白佳氏的禁足按理便解了。 這麼久的禁足想來還是讓白佳氏長了記性的,左右見李沈嬌到抬清院落座時她的臉上終於沒有了那種滿洲姑奶奶的傲氣。 李沈嬌落座後倒是多瞧了兩眼坐在她對面被王氏抱著的大格格,這算是大格格頭回在這些宴席裡出現。 倒是也說明了宋氏是真的著急了。 武氏誕下了大阿哥,此前府上唯一的大格格地位似乎便變得有些不同了。 左右宋氏確實是有些著急,今兒個這才讓奶嬤嬤把大格格給抱了出來,總要讓府里人知道大格格不再是病歪歪。 而把病歪歪的大格格養的這麼康健自然要歸功於她這個生母。 宋氏這些日子都沒有睡個安生的好覺,自從知道武氏誕下大阿哥之後宋氏心裡就憋著氣。 她恨啊,恨為什麼不是她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