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回憶留給錢靈犀,難道是想說。她跟鄧恆之間的好感與牽絆,都是來自於上世的前段緣?

只可惜,如今的醜醜無法跟她溝通。小小的雪貂只能蜷縮在她溫暖的掌心無助的看著她。那樣的眼神似有些忐忑,也有些不安,是擔心自己恢復不了嗎?

錢靈犀把她抱到下頷處蹭了蹭,低低許諾,“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多做善事,替你積德,讓你快點好起來的。”

小雪貂晶瑩的目光裡似乎有了些淚光,嗚嗚低鳴著把小腦袋埋在她的懷裡,似在感動,又似歡喜。

錢靈犀輕撫著它溫軟皮毛,心中不禁更加牽掛起遠方的鄧恆。如果他能聽到趙庚生這樣一番話,應該會好過不少吧?不過他要去盡力彌補,就讓他去彌補好了,對於那些逝去的可憐人,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多幫幫他們,不也是替他自己積福麼?

月出日沉,星辰鬥換,日子就這麼平平靜靜的過下來。

錢靈犀雖然對自己有孕一事保持了極度的低調,但家裡人還是陸續知道了。孃家人自是歡喜不已,石氏立即把趙大娘兩口子打發回來,打理她生產的一應事宜。橫豎嚴青蕊連月子都出了,也實在沒什麼太多要操心的地方了。

擇了良辰吉日,錢家把錢綵鳳的婚事給辦了。

雖是再嫁,但似是憋著口氣要替她好生出一口氣,這回的親事錢家人幾乎是一致同意,雖然低調,但一定得辦得隆重而又精緻。

新房就在錢綵鳳緊鄰錢靈犀的新居,一座小小的四合院給那滿滿的大紅腫痔得密不透風。

全家人置辦的嫁妝禮物堆得滿炕都是,幾乎要貼到天花板了。因為畢竟是兒子成親,老唐也終於給放了迴風,帶出來看了一回,直看得他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心癢癢得恨不得能抱回自己家去。

可他被關了這幾個月,人委實給鄧恆派去的幾個厲害僕人矬磨得老實多了,雖然有這想法,到底也不敢當眾提,只背後偷偷跟唐竟燁說了幾句。

可唐竟燁實在得很,當即就道,“爹,您可弄清楚,眼下是我入贅,可不是人家外嫁。我現在連個差事都沒有,全靠人家養活,您還想打這些東西的主意,您怎麼不想想,萬一人家跟您算那筆債可怎麼辦?您現在單門獨戶,有魚有肉的住著,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難道真要等人家把咱們父子給趕了,那往後這日子還要不要活的?”

老唐給堵得說不出話來了,可又道,“那你們都有這麼大房子了,不如接我來一起住吧,彼此也好有個照應,還能省些錢的不是?”

“不剛說了麼?我是贅婿。哪有上門女婿還帶爹的?這個家姓錢,可不姓唐。您在這兒住著,可不讓人笑話?不如這樣吧,我回頭求求您媳婦,看往後能不能生個兒子還是姓唐,繼承我們唐家的香火,您說好不好?”

老唐能說不好嗎?只能嘆口氣,什麼都不說了。

雖然有過這麼一點不和諧音。但錢綵鳳的婚禮還是在全家人的祝福聲裡圓滿舉行了。等到晚上鬧洞房的時候,錢靈犀特意敬了二姐一杯酒。

“從前在家,也不知喝了多少你釀的酒,後來我成親,姐姐也親自釀了酒給我送來。所以為了今日,我也特意親自釀了一回酒,和姐姐當時送我的心意是一樣的。只盼著我們姐妹的日子,都能跟這酒水似的,甜美富足,長長久久。”

錢綵鳳帶著笑。含著淚,一口把這酒乾了。卻又嗔道,“你這丫頭就是好佔便宜,便是敬我,也不忘捎上自己。”

錢靈犀望著姐姐一笑,“誰叫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呢?除非咱們爹孃還能再生一個出來,否則我不佔你的便宜,可還能去佔哪個姐妹的便宜?”

這打趣的話連錢文佑和林氏也捎上了。林氏頓時飛紅了臉,要上來打小女兒的嘴。卻又給莫氏扯開,“靈丫的話也有些道理